當事人沈磡淡淡地看了歐陽軒一眼:“閉嘴。”
“還不讓說,難不成一輩子裝傻子不娶妻生子?”歐陽軒撇嘴,他是聚賢酒樓的老闆,也是沈磡的至交,很是操心好友的婚事。
不過嘛,真成親的話,顧長衣不是好人選。歐陽軒經常看見顧長衣跟不同男人在他家酒樓開雅間單獨吃飯,他可不希望好友綠雲罩頂。
想到承平侯坑兒子的尿性,歐陽軒認真道:“你警惕一些——”
話音剛落,屋裡氣流一動,再擡眼,沈磡已經消失。
歐陽軒一把懶骨頭立即蘇醒,和八卦的暗衛一起撲到窗邊,眼睛一亮,果然,沈磡去找顧長衣了!
哇。
……
顧長衣正要回去,面前突然出現一雙黑色的靴子。他視線往上,看見來人一身白衣,身量挺拔,鼻梁極為英挺,整體面貌卻非常普通,泯然衆人。
這種臉對于臉盲非常不友好,就跟他那些面容模糊的備胎一樣,看了就忘,看了就忘。
啊,顧長衣心裡一咯噔,這人不是就是跟他遊湖的備胎孟舒笙吧!
白衣服,黑靴子,同款發型,對上了!
沈磡看着大咧咧赤着腳踝的顧長衣,移開目光,冷冷道:“近日有媒人上門提親——”不要答應。
沈磡頓了下,心想這樣沒頭沒尾的,是不是得編個借口。
他想到自己的那些“克妻”傳聞,真真假假,似乎不用編借口了,是個姑娘都怕。
承平侯二公子沈璠的婚期将近,按照承平侯的行事風格,必然會給哥哥沈磡再次說親,長幼有序,免得被人指點偏心。這個關頭承平侯突然救了顧長衣,這個人選很有可能就是她。
若真成了對顧長衣不是幸事。退一步,承平侯這次真心想給沈磡說親,那更糟糕了。
顧長衣瞪大眼睛,他确定這人就是遊湖的孟舒笙了,因為原主落水之前,孟舒笙就支支吾吾地說大丈夫先成家後立業,原主當然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于是假裝沒聽見站起來,誰知一陣風來,直接掉水裡了。
好你個孟舒笙,我掉水裡你眼睜睜看着幹嚎,我一被人救起,你就過來提親,想屁吃呢。
心裡冷笑的顧長衣一時沒注意沈磡根本不是提親的語氣,截斷他的話:“提親?”
他剛想說“後面排隊去”,突然想到原主在孟舒笙面前的人設——溫柔善良可人,會把其他備胎給的錢資助孟舒笙考科舉。
還沒在這架空時代立穩腳跟,顧長衣不想馬上打破平衡,萬一孟舒笙看出點什麼,鬧出事情,引起其他備胎的連鎖反應,那可就炸了。
先冷處理,冷處理,顧長衣默念。古代女子被家裡嚴加管教是平常的事,他接下來不出門也不會被人懷疑。
濕潤的烏發貼在臉頰和脖頸,更加襯得唇紅齒白,眉目如畫,顧長衣渾然不覺,他溫柔地垂下眼睫:“我還沒有意中人。”
聽見了沒,孟舒笙,老子沒有意中人,包括你。
沈磡:??
他身邊都是暗衛,幾乎沒有跟女子打交道,一時不知道顧長衣這話的意思,該怎麼接。
顧長衣垂眼,他方才脫了靴子擰幹,坐着時褲腿稍稍上提。餘光一瞥,突然看見腳腕處露出幾縷黑色毛發。
這什麼?
唔!顧長衣微微睜大眼睛,心裡大喜,難道這就是……毒死整個魚塘的必殺技?
他想到了讓孟舒笙看見他就萎的方法。
顧長衣憋着笑看了孟舒笙一眼,兩手絞着褲腿,假意要去擰幹,嘴角一勾,飛快把褲腿撩了起來!
快來看我!
沈磡猝不及防,看見了顧長衣赤|裸裸的小腿,腳踝纖細,膚白賽雪,骨肉勻稱,在紅裙的半遮掩中,勾魂奪魄。
操。遠處圍觀的歐陽軒和暗衛也驚呆了,究竟是顧長衣的風流犯了錯,還是沈磡的英俊哪怕易容也遮不住?
顧長衣眯起眼睛:兄弟,滿意你所見到的麼?
“孟舒笙”表情從空白震驚不知所措到逐漸厭惡。
顧長衣挑了挑眉,目光漸漸得意。
他不經意地垂眸,猛地對上自己光潔白皙的小腿,笑容霎時僵住。
???
等等,我的腿毛呢?
那麼粗,那麼長,剛才還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