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學習煉丹長老們都知道,不過她學東西一貫是東一榔頭西一錘子,今日和大長老請教武技,明日與二長老讨教煉丹,後日跟七長老演練陣法,誰也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平素行事更是羚羊挂角,武技學的雜七雜八也就罷了,短短幾年連那人家閑來無事打發時間的琴棋書畫工藥花都要費心去研究一番。
開始長老們都怕她所學太雜,不利于修行。隻是這孩子素來有主見,決定的事情誰也說不服,不怕打不怕罵,就是一顆銅豌豆。你想要改變她的主意不成,最後還多半被她繞進去。
管教不了,倒是眼見修為越來越高,隻當他修行方式與衆不同,長老們幹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可奈何的放養。發展到後來,鳳九歌要什麼,長老們給什麼。鳳九歌問什麼,大家教什麼。
“二長老,您是大丹師,用了自然知道效果,我說來說去有什麼意思。”鳳九歌随意往椅子上一癱,斜靠在扶手上單手托腮道,“父親,聽母親說下月是外祖父生辰。說起來,我還沒去過外祖家,不如這次給外祖父祝壽就由我去吧!”
對于鳳九歌沒有正行的模樣,三位長老視若無睹。鳳未承卻看得眉頭直跳:“長輩面前坐都沒個正行,像什麼樣子。不招你的親衛,好好練功,又出什麼幺蛾子?”
父女倆雖然不常見面,可是鳳未承對鳳九歌搞事的能力并不懷疑。自她得了鳳火神弓後,依仗着神器做靠山,各種作妖,族地那邊三五天的讓外面送各色材料。那些東西除了小部分是長老們所需,額外要的都是她的。
“外祖父是百花谷甯家之主,他兩百歲生辰,定然有許多賓客,我去長長見識呗!哎,我在族地呆了十五年,所學都是書上說别人說,自己還沒去看過外面的世界呢!”鳳九歌笑嘻嘻道,“父親,你的火氣太大了,要不要我給你開劑藥下火呀?”
“逆子!”
“人家關心你的身體,如何就是逆子了?呀,時辰不早了,母親說今日特意為我炖了湯。母親一番心意,可不能浪費,我先走了! ”不待鳳未承反應過來,鳳九歌已經留下一串笑聲消失在了議事廳。
“長老,他這樣子,哪裡有點少族長的樣子?倒像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浪蕩子!”鳳未承痛心道。想到長老們之前總說鳳九歌已經學有所成,鳳未承就胸口痛。長老們這麼偏他,良心都不會痛嗎?
鳳未承一夜沒睡好,思慮再三,想着鳳九歌說的也沒錯。老丈人整壽,十大世家都會派人賀壽,小九到底是少族長,是該趁機出去見見人。
按理說神器已經認主,鳳族也該擇選吉日宴賓宣告天下。隻神弓認主時,鳳九歌實在太小,射出一箭都勉強,宴客也是讓人嗤笑,才暫時擱置下來。如今,不知這兔崽子的修為到底如何,能夠發揮神器幾成實力。
風未承起了個早心中打定了注意,要試一試鳳九歌的修為。若是修為過關,允了他去百花谷賀壽也無妨。另外也可令人擇吉日,宣告風火神弓認主之事。
派了人去喚鳳九歌過來,風未承立在演武場想事情,忽然察覺到了殺氣。風未承心下心下警惕,向外看去,卻見一人自外面走進來,他的每一步就宛如丈量過一樣标準。
玉冠束發,白衣如雪,一人一劍,劍與人仿佛已經融為一體。人就是劍,劍就是人,風未承見過不少劍客,卻不曾見過這般純粹的劍客。對方獨特凜然的氣質甚至會讓你在第一時間忽略他的容貌,隻記住他的劍。
隻風未承的目光落在對方臉上卻是一愣,白衣劍客已經走到面前。
“父親!”他的聲音冷冽的宛如含着冰渣子,他的人似乎也帶着寒冬之中冷冽的梅香。
“小……□□未承有些懷疑,難道一夜之間,鳳九歌竟被人奪舍了不成?今日的鳳九歌與昨日憊懶的模樣,簡直是脫胎換骨。
“父親尋孩兒來,可有事吩咐?”
“你在族地修習多年,父親也不曾指點過你的武技。今日就讓父親看看你這些年學了什麼吧!”風未承開口道。
“不必了!”鳳九歌冷聲拒絕道,“我習劍,殺人劍,劍出鞘必見血。”
“你是少族長,你說你習劍?”
“有何問題?”鳳九歌反問道。
風未承一愣,是啊,鳳族有沒有規定少族長不能習劍。可是,身為少族長如何能夠隻習劍?不,鳳九歌當然不會隻習劍了,她還會煉丹,據說也會煉器。
鳳九歌煉的丹藥他還沒用,卻見過了,從二長老的反應來看,應該不差。煉器,鳳未承隻知道除了神器,鳳九歌身上的靈器都是自己煉制。能夠煉制靈器,不管這靈器是什麼品質,那都稱得上大師級了。
若非鳳九歌是鳳族少族長,承載一族希望,毫無疑問,她可以成為東雲大陸最出色的煉器師或煉丹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