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未覺地咬了咬唇,被顧之淮卡住了下颚,顧之淮皺眉問:“你這是什麼習慣,不是掐就是咬的?”
慕與安不太自在,“那我咬你?”
顧之淮真想這麼說,被慕與安戳破之後,他還有點不好意思,心中卻歡喜得很。
但沒等他将臉湊過去,慕與安就潑了冷水:“我不像世子,我不是狗。”
顧之淮:“……”
心中的火苗被澆滅了,顧之淮沒好氣道:“你是蛇!”
真想撬開慕與安的嘴,看看毒牙到底長哪裡了。
慕與安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繼續去賞杏花了。
……
二月二十,離顧之淮成為雲王不過十日,皇帝宣顧之淮進宮,随便找了個理由,就将顧之淮打發出了上京。
那些意圖與顧之淮交好的人頓時誠惶誠恐,而當事人顧之淮跟個沒事人一樣。
回府的路上,有阿婆挎着小籃子沿街叫賣杏花,顧之淮騎在馬上,竟然将一籃子的花都買走了。
慕與安今日沒在外面賞花,而是在室内喝藥,他喝完藥的時候,顧之淮剛好說完始末,他淡淡掃過顧之淮帶回來的那一籃子杏花,問:“那顧世子呢,難道很高興嗎?”
顧之淮盯着慕與安殷紅的唇瓣,“本來心情很差,但一想到你也要跟我一起去,我就高興。”
慕與安眼睛都沒眨,隻是很認真地問雲樂:“你們家世子這瘋病,不用每日喝藥嗎?”
雲樂心想,你們拌嘴就拌嘴,不要把火引到他身上來啊,雲樂慫道:“我去問問。”
而後就溜之大吉了。
……
慕與安習慣早睡,顧之淮同他一起睡了這麼久,他什麼時候睡,顧之淮就什麼時候睡。
一想到顧之淮如今是被貶,慕與安還有些擔心,他一動,顧之淮就跟了過來。
打量了一會兒,慕與安又躺了下去。
顧之淮不像是等着他來安慰的樣子。
但慕與安半夜醒過來,在燭光的映照下,發現顧之淮睜着一雙黑亮的眼睛看着他,仿佛一直都沒睡。
慕與安問:“顧之淮,你在做什麼?”
顧之淮握住他的手,關心道:“你是做噩夢了嗎?夢見我了嗎?”
慕與安煩得很,直接沉默了。
顧之淮往他面前湊,一臉的欠揍:“真夢見我了?打我一頓出出氣好了。”
說完還抹了抹慕與安的額頭,乖乖地向着慕與安攤開手。
慕與安:“……”
顧之淮并不将被趕出上京這件事放在心上,可他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着,睡不着之後,想着慕與安夜裡會做噩夢,他就索性起來盯着慕與安。
正當他以為慕與安會感動的時候——
慕與安忍無可忍:“顧之淮,你有病就去治。”
顧之淮心裡一樂,看着慕與安白皙的臉,亂糟糟的心突然安定下來。
他笑着道:“都聽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