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走到裴青河跟前,不情不願地叫了聲:“裴哥哥。”
裴青河哈哈大笑,手搭在程宴的肩膀上,他道:“還有這一位呢。”
五皇子在裴青河的笑容裡,臉都憋紅了,“程哥哥。”
就知道捉弄他,早知道他不來了。
當年這幾個都是在雲王府中一起玩的,五皇子當時年紀最小,叫他們幾聲哥哥無可厚非,但如今他都長大了,再這樣稱呼,五皇子心中難免不自在。
旁人都叫他五殿下,他們一口一個小五,五皇子心裡氣急了,但也隻敢哆哆嗦嗦地喝茶。
裴青河打發人去看看顧之淮和慕與安到了沒有。
五皇子登時起身,他問:“你還請了顧之淮?”
裴青河還沒說話,五皇子就自問自答了:“是了,是了,你和顧之淮是一丘之貉,肯定是要請他的。”
裴青河正想罵五皇子,什麼叫一丘之貉。
但見五皇子直接在原地踱步,上次橘子的事情,算他跑的快,現在要是撞見了顧之淮,還不知道要怎麼跟他算賬呢。
五皇子想跑,但已經晚了,那沿着回廊走過來的,不正是顧之淮與他的世子妃?
世子妃仍舊姿容勝雪,他旁邊的顧之淮……也算是個人。
顧之淮道:“看上什麼,等會兒我們就直接搬回府裡。”
慕與安淡聲道:“世子何時幹上這打家劫舍的勾當了。”
顧之淮:“……”
又是狗又是土匪的,府裡還挺熱鬧的。
顧之淮一把摁住了五皇子,他勾着唇問:“小五想去哪裡?”
五皇子腦袋發暈,脫口而出:“我去給嫂嫂剝橘子。”
說完就發覺顧之淮摁住他的手加大了力氣,五皇子癟了癟嘴,也不知道會不會成為高低肩。
如今這季節,到處都是橘子,裴府裡也有好幾箱,顧之淮拿起一個橘子,慢條斯理地剝了皮,修長的手指又将裡面的橘絡一一剔除,這才遞到慕與安面前。
慕與安隻能接住。
他其實沒那麼喜歡吃橘子。
但橘子的芳香怡人,光是聞着就能讓人食指大動,何況他眼前的這顆橘子,面上的橘絡都被剝離,看着好像一顆橙色的寶石。
慕與安輕輕咬着,橘子的汁水溢出來,沾濕了他原本有些幹涸的唇,顧之淮收回目光,又開始剝下一個。
裴青河和林玄知對視一眼,原來那拿慣了長槍的手,也可以為世子妃剝橘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