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裡的橘子朝前遞了遞:“本世子這裡還有一個,世子妃要嗎?”
那橘子被顧之淮盤了許久,慕與安面露嫌棄:“不要。”
顧之淮一梗,差點把橘子捏碎了。
……
來的時候,他們這是一輛空馬車,回去的時候,卻是滿滿當當的,活像是來皇子府打劫的。
慕與安想起夜宴時候,二皇子的盛氣淩人,他問顧之淮:“你做了什麼?”
才能在皇子府連吃帶拿的。
喲,世子妃終于打算理他了?
顧之淮特意要了一箱橘子,箱子被打開,馬車上的矮幾上擺了不少,顧之淮正在剝橘子,聞言道:“兄長是體面人,我不一樣,我是無賴。”
慕與安點點頭:“世子說的不錯。”
他看着乖乖的,說出來的話倒是毫不留情,顧之淮将剝好的橘子遞到他的面前,“吃橘子嗎?”
“常先生說我過滿則虧……”
那橘子已經被顧之淮塞到了他的唇邊,慕與安隻能順勢咬住,顧之淮一頓,笑着道:“世子妃這不是……”
他的指尖沒有及時撤回來,反倒被慕與安咬了一口。
顧之淮蹭着上面的齒痕,氣笑了:“世子妃怎麼還咬人呢?”
“我不是還拿世子試刀了嗎?”
如今那匕首,還揣在慕與安的袖子裡,他當時想着要是搬出顧之淮的名頭還不夠的話,他就拿着這匕首,也能震懾一二。
“我倒是不知道,世子妃如此伶牙俐齒。”
對方将自己挑下馬的時候,他還以為慕與安是人狠話不多的人物。
慕與安皺了皺眉,沒開口,顧之淮發現他的異樣,直接将他的手拉了過來,方才拍桌子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眼下整隻手掌已經紅腫了。
顧之淮翻來覆去地看了看,沉聲道:“世子妃方才不是還很威風嗎?”
顧之淮是個粗人,他自以為自己檢查的力道已經足夠小了,但還是聽見慕與安嘶了一聲。
顧之淮馬上道:“疼了?”
“世子不說廢話了?”
真是,渾身上下,就隻有這張嘴最硬,顧之淮摸了摸身上,他是個武将,一向随身攜帶着傷藥。
摸到一瓶,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千金一瓶的藥就這麼被他灑了半瓶下去,慕與安眉心一跳,也不知道是因為顧之淮的敗家,還是因為旁的……
灑完了藥,顧之淮又在馬車上找了塊手帕出來,為慕與安包好。
雲樂幾個沒和他們在一起,下車的時候,雲樂眼尖瞥見慕與安的手掌被包的跟個粽子一樣,他直接沖了過來,擔心地問:“世子妃這是怎麼了?”
餘慶猶豫出聲:“不會是在閣樓上受了傷吧?”
“啊?這還得了,快去請常先生。”
“好了,”顧之淮叫住雲樂和餘慶,“他沒事。”
雲樂再次看向慕與安的手,小心翼翼地問:“這真的沒事嗎?”
顧之淮不高興了:“這我包的,能有什麼事?”
“哦。”
雲樂突然明白了,世子妃為什麼會傷的這麼重了。
玄影在最後,清點這一次在皇子府獲得的戰利品,他道:“世子,這些東西,都送進淮安閣嗎?”
“是啊,世子妃喜歡吃橘子,當然要送進淮安閣。”顧之淮陰陽怪氣,走在前面的慕與安理都沒理。
顧之淮三兩步追上去,“世子妃不說我是瘋狗了?”
他笑了笑,“為了脫身,世子妃真是……什麼都說的出來。”
“世子難道不是嗎?”
那些如膠似漆的胡話,不比他說的要嚴重多了。
顧之淮拉住慕與安完好的那隻手,他道:“世子妃既然都這麼說了,那以後世子妃看誰不順眼,我就上去咬人,如何?”
慕與安沉默了半晌,他問:“顧世子,還沒玩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