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公子不願意幫就算了,何必說這些難聽的話,我本以為……是我自作多情了,今日之事,實在唐突了宗政公子,抱歉。”
盛時鸢聽到宗政玦有些惡劣的口吻後,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這請求隻怕無法繼續,但她心中又咽不下這口氣。
不願意幫就不幫,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雖然是她先不對,現在她就把玉佩還給他就是了,真當她是泥人捏的?
盛時鸢面上一副傷心欲絕,梨花帶雨暗暗垂淚的表情,實際上她早在心裡把宗政玦罵了一千遍了。
宗政玦看着面前突然開始眼圈濕潤,眼尾绯紅,鼻尖粉嫩,比背後無數盛開的梅花都要惹眼的美人。
突然感到自己的心髒不自覺抽動了一下,不由得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說得有點過分。
“還你。”
盛時鸢上前半步,拉起宗政玦的袖子,示意他張開手心,她好把玉佩還給他。
可惜男人就是沒有動作。
“送你了。”
“嗯?我不要。”
盛時鸢瞪大雙眼看向男人,連眼淚都忘了流,像是第一次認宗政玦一樣,覺得他在說什麼胡話。
男人平白無故地給姑娘送玉佩,這安的什麼心?
“算是給你的賠罪,你不要哭了,小心臉凍僵了,就不好看了。”
宗政玦将自己的衣袖,輕輕地從盛時鸢細嫩白皙還帶着點點粉紅的指尖抽出,擡手時不經意間觸碰到了對方冰涼的手腕。
“好涼,但是真的好可愛,就像小時候爹爹給我獵回來的毛絨絨雪兔,紅彤彤的眼睛很像……”
因為接觸隻有一瞬,所以盛時鸢也隻聽到了這麼多男人的心聲。
“……”
盛時鸢一時語塞,手上的玉佩猶如燙手山芋,不知該怎麼辦。
她總不能抓着對方的手,把玉佩硬塞給宗政玦吧,男女授受不親,即使這裡一個外人也沒有,但她還是講禮義廉恥的。
“宗政公子,這枚玉佩我是不會收的,既然你不要,那我就扔了。”
盛時鸢不會讓一個外男的物件一直留在自己身邊,這是在給自己找麻煩,要是一不小心被尹氏發現了,那她就真的逃不過尹氏的魔爪了。
既然主人都不要它了,那就讓她來處置吧,盛時鸢擡起手臂随便把玉佩往山林深處一抛,然而随即宗政玦說了一句話,把她吓了個哆嗦。
“那是我父親的遺物。”
盛時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男人的嗓音依舊低沉有磁性,語氣平淡到極緻,似乎剛剛扔掉的玉佩不是他的,也不是他父親的遺物。
盛時鸢整個人都氣炸了。
“你有病啊。”
說完,便小跑着往她丢玉佩的地方找去,這可是人家父親的遺物,要是就這麼扔了,人家不得恨死她。
被一個明顯前途無量的男人“惦記”可不是什麼好事,更不用說他還城府極深,到時候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小姐!你怎麼跑去林子裡了?”
绯雲雖然背對着兩位主子,但一直用心留意着,在聽到小姐的驚呼後,立馬轉身追了上去。
“哎呀,倒黴死了,我把他的玉佩扔了,他才說那是他爹的遺物,那我不給他找到能行嗎?”
盛時鸢小聲抱怨着,眼神不放過任何一塊土地,應該就在這附近的,不知道是不是被雪掩埋了。
“啊?!那怎麼辦?小姐我們一起來找吧。”
绯雲也被這個變故給驚到了,連忙跟着盛時鸢一起找起來。
“公子,我們也去找找吧。”
青川了解了情況後,也忍不住着急起來,那可是老爺的遺物,本以為不見了,現在失而複得又弄丢了,怎麼可能不去試着找找。
而且就這麼放任兩個姑娘在冰天雪地裡找,好像也不太人道吧。
“嗯,是我的錯。”
宗政玦低垂下濃密墨黑的眼睫,長長的睫毛掩住了他眼中的思緒,讓青川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四人很快便在山林雪地中,尋找起一塊十分微小的玉佩。
“我看着就是扔到這裡了啊,不可能會跑很遠的。”
盛時鸢隻差拿把鏟子把這塊地皮都一寸寸翻找了,可惜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玉佩的蹤迹。
“沒事,找不到就算了。”
宗政玦在發現那枚玉佩掉了以後,就很快整理好了情緒,以後這枚玉佩是否會回來,都不會再幹擾他分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