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戒跟其他四位準助教以及教練團圍坐在餐廳東區的沙發邊,閑聊着等待那邊五支臨時戰隊出結果。
十五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很快,工作人員就收齊了五隊的紙條過來交給節目主教練橙花。
橙花拿着五張紙條,挨個打開放在中間的茶幾上,亮給其他人看,邊調笑一句:
“可以啊我春教,人氣夠高的啊。”
五張紙條中,有三張都寫着“Spring”。
“嗐,那麼驚訝幹嘛?意料之中的事兒嘛,唉年輕人等以後見多這種大場面就習慣了,不怪你昂。”言戒擺擺手,等日常騷話環節過去之後,他話鋒一轉,問:
“哪三個隊啊?”
PD跟工作人員确認過後,答:
“二隊、四隊和五隊。你可以去跟三位隊長私聊一下再做決定,也可以現在就做出選擇。”
“私聊?不用了。”言戒拿起其中一張紙條。
墨藍色的鋼筆墨水落在米色紙張上,“Spring”六個字母連在一起,筆鋒潇灑有力,帶着點花體的味道,十分賞心悅目。
言戒垂眸盯着那字迹看了幾秒,動動手指把紙條翻了個面亮給PD看看:
“這是四隊的吧?”
看見PD點頭,言戒輕笑一聲:
“不磨叽,就它了。”
一至五隊的隊長上交各自的選擇紙條後,接下來的時間便是在訓練室内安靜等待最終結果。
江南岸坐在白闆旁邊,微微低着頭,金絲眼鏡滑到了鼻梁也沒去管。他白皙修長的手指夾着一支有點陳舊的鋼筆,泛着金屬冷光的筆杆随着他手指的動作在指間打着轉。
四号戰隊的其他四位隊友聚在白闆另一邊,江南岸離他們稍微有點遠,他們閑聊的話題自然也就很難扯到他身上。
訓練室牆面上的常亮屏幕裡顯示着此刻的時間,秒數随時間流逝一下下跳動着,江南岸略微有些出神。直到他們訓練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江南岸下意識望去,下一秒,門被推開,縫隙越來越大,最終,江南岸看見了一張笑眯眯的臉。
“哈喽各位?”
言戒進來時帶上了門,邊笑着打了個招呼。原本背對門口的四位隊員同時回頭,等看清是Spring後,他們歡呼的歡呼鼓掌的鼓掌,以表對助教的歡迎之情。
言戒挨個望過去,最終看向江南岸。
而江南岸和他對視一秒,擡手推了推眼鏡,從椅子上站起身,走過去跟他握了下手,邊沖他溫和一笑,道:
“歡迎。”
言戒看着他臉上那陌生的笑容,微一怔神,大概是為了表示疑惑,他朝江南岸揚了揚眉。
但江南岸沒有理會他,隻率先挪開視線,放開了他的手。
言戒跟四隊幾位隊員簡單認識了一下,大概了解了隊内每個人的情況。
今天的時間也挺晚了,江南岸深知打工人對于加晚班的怨氣,因此在隊内簡單讨論過後,他掃了眼牆上的時間,推推眼鏡道:
“時間差不多了,不然今天就先到這?”
江南岸語調清冷溫和,頓了頓,他道:
“積分賽期間我們還是得參加班級常規訓練,隻有周一三五的下午可以組織隊内集訓。今天周天……那周一也就是明天下午我們按平時訓練時間準點在這間訓練室集合,有問題嗎?第一輪比賽就在下周天,我們看情況再安排夜晚以及周六加練,可以嗎?沒有問題的話可以散了,都回去休息吧。”
話已經說這麼清楚了,問題是不會有了,四個人跟自家隊長和助教告了别,閑聊着離開了訓練室。
人走了大半,室内一時安靜下來,冷色燈光從頭頂落下,在地面灑了一片片淺淡的投影。
江南岸倚在桌邊站着,一手朝後撐着桌沿,一手轉着鋼筆,沒說話,隻靜靜地擡眼望着白闆上的字迹,不知是在放空出神,還是在想什麼事。
言戒就雙手抱臂站在邊上看着他。
可能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江南岸眨了下眼,擡手取掉了鼻梁上的眼鏡,微微側過臉瞥了言戒一眼:“你不走?”
言戒輕笑一聲:“你不是也沒走?”
“我在思考。”
“我也在想事兒啊,來,既然都有困惑,那咱要不要交換一下各自的問題?”
江南岸折好眼鏡,把它和鋼筆一起裝回口袋裡,擡眸與言戒的笑眼對視片刻,才挪開視線:
“你先問。”
“真的?”言戒往江南岸身邊靠了一些,邊歪頭打量着江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