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口罩一直捂着的皮膚留有一道壓痕,笹原健一是個外貌至上的完美主義,如果是在其他人臉上看到這種壓痕他隻會覺得刺眼,然後在心裡鄙夷怎麼連自己的外表都管理不好,連外表都管理不好的人是沒有前途的啊。
但是悠真臉上的壓痕……那是藝術品。
笹原健一目不轉睛地盯着,淺色的、琉璃珠一般的瞳孔流露出渴望。
他年少出道,在娛樂圈工作了很多年,懷揣着各種心思接近他的人有很多,他一個也看不上,隻有眼前這個美得讓人失去理智的青年才足以配得上他。
更好的是,這個青年還是他的粉絲。
笹原健一開始釋放自己的魅力,他面對過的鏡頭太多了,他知道自己最迷人的一面應該怎樣呈現。
“悠真,我剛才的表情沒管理好,再拍一張吧,看鏡頭喽。”笹原健一不無親切地說。
悠真不好拒絕,他以前不太拍照片的,今天為了和偶像合照臉都快笑僵了,不得已,他幹笑着和笹原又拍了一張。
拍好照片,他立刻又把口罩戴上。
他們姿勢親密,白濱小姐喜笑顔開地對着香川律說:“哎呀,健一和您帶來的小朋友相處的很好呢,我還沒見過他和哪個人這麼快就熟悉。”
即使一直在和他人交談,香川律也會時不時的注意一下悠真。從悠真摘下口罩的那一刻他的餘光基本上就沒有離開過悠真,他當然知道悠真和笹原健一相聊甚歡。
香川律用食指推了一下眼鏡,看向不遠處那兩個靠在一塊兒的人:“是啊,看起來他們相處的不錯。”
笹原靠着牆,一邊用手機修圖一邊向悠真要聯系方式說要把照片發給他,能讓偶像主動要聯系方式的人有幾個?悠真沒有一點猶豫,和笹原加了好友。他的好友列表裡的人不多,現在又多了一個人,這讓他有些開心。
剛加好好友,香川律就向他們走過來,得體地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悠真,要到偶像簽名了嗎?今天來可不能空手而歸。”
悠真歡欣地回到香川律的身邊:“沒有要到簽名,但和笹原先生合了影,還加了好友,笹原先生說會把照片修好發過來。”
香川律好像習慣性的、順勢把手放在悠真的頭上拍了一下,動作過分親昵,語氣也摻雜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甜蜜氣氛:“滿意了?”
何止是滿意,悠真一個勁兒的點頭,像隻掉進米倉的倉鼠。
笹原健一看着面前兩個人的互動,心中疑惑,他個性本張揚,有疑問就直接問出了口:“香川先生,您和悠真是親戚嗎?”
“不是不是。”悠真連忙擺手,害怕别人誤會了他和香川律的關系,要是自己在無意中高攀了律先生可就不好了。
他解釋道:“我隻是在香川家工作的人而已,因為律先生人好,所以才帶我來這裡的。”
“撲哧”一聲,笹原笑出了聲音,他很高興眼前兩個人并沒有什麼複雜的關系,要是香川律成為他的競争者的話,那确實還挺讓人頭疼的。
“啊抱歉抱歉,”笹原揮了下手:“看你們兩感情這麼好,我還以為是兄弟什麼之類的,原來隻是工作的關系。”
這個“隻是”兩個字說得沒有那麼禮貌。白濱斜了笹原一眼,卻被他忽視。
白濱看了看表,插話進來:“抱歉了各位,健一晚上還有一場節目錄制,我們現在得趕到錄制現場了,健一,準備出發。”
笹原掀起眼皮望了一眼香川律,湊近悠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語調混合了一種暧昧不清,說:“我會再聯系你的,悠真。”
白濱再次催促:“健一,動作快點,你要所有工作人員都等你嗎?”
在白濱的聲聲催促中,笹原健一不情不願地戴上墨鏡上了保姆車。
一上車,在公衆場合努力壓制的脾氣就發作了:“你剛才在催什麼?節目不是九點才開始錄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