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心跳大多數是驚雷，迅猛，悶重，更像是突如其來給一個人驚吓，春濃的心跳悶悶的、咚咚的，小心翼翼很怕驚吓到聆聽的人。

結束時，她笑了，夏春濃耳朵一癢，似被塞了羽毛。plane說她要做飛行檢查了，沒說回聊讓她夜裡早點睡。

這會兒距離夜晚有很漫長的距離，夏春濃捏着手機，坐得闆闆正正，直到感覺到累長長深吐口氣。

春日，暖陽透過窗戶落在桌面上，斜斜投落出一方陰影，夏春濃低頭去聞，迎春花有香氣。

洛溪提着包趕過來時，夏春濃在樓上咖啡廳，她沒按耐住好奇心又拆了第二個箱子。

“送的什麼？”洛溪問。

又問：“你們見面了？她人呢？長什麼樣兒？”

夏春濃沒出聲，莫名心虛，拿起喝了一口咖發現忘記加糖，還涼了，洛溪看到她臉頰微紅就明白過來了，夏春濃膽子小，沒敢見。

“你真是……看看送的什麼，大不大方。”

最大的盒子裡是一套高級飛機模型，沒看出是什麼公司出産，有對接闆，可以直接模拟飛行。

以及一張科技館的邀請卡。

洛溪點評：“不錯不錯，投其所好，也舍得花錢。”

再拆第三盒子。

夏春濃撕開貼紙，一個碗，繼續拆愣住……一本書《養殖常用英語》

洛溪表情也微妙，夏春濃繼續拆，《養豬158問》《高産母豬飼養指南》《高效養雞》

“等等……”洛溪皺眉，“我突然有點不想同意這門親事。雖然她叫大牛，但是也不能……這麼有個人特色吧。”

夏春濃臉色尬尬的，洛溪不懂她懂啊，夏春濃低着頭繼續飛快的掏，然後從中拿出拆出：《30年實戰經驗養牛大全》《解剖牛肉實踐指南》

“……”

還是帶圖解的。

洛溪：“很好，非常有個人特色，但我不太能欣賞，她是不是除了身材好，完全不解風情不懂情趣，你說寶寶她說我已成年是個大人，經常是個死人？”

夏春濃都要繃不住了，好在書下面是一盒巧克力、以及各種進口零食，還有一個小玩偶，手指撥一下，貓咪就會往嘴裡送飯，上面寫的是：吃飯搭檔

還沒完呢，底下還有呢。是幾張CD，刻錄的，限量版的鋼琴曲。

不是，為什麼她不是先拆這個箱子。

洛溪完全注意不到這些了，她神情複雜的拿着那本《牛類解剖大全》翻閱，說：“懂了，她的意思是讓你解剖她的内心……我懂了，這是她愛情的訊号，讓你懂她那一顆愛你的牛心，她動真情了。”

夏春濃差點把口中咖啡噴出來。

夏春濃迅速把書塞回包裝，再把巧克力拆開掰開一塊遞給洛溪，自己也含了快在舌尖，手撐着下颚。

好甜好甜啊。

洛溪還在翻那本牛裡牛氣的解剖書。

坐了半個小時，洛溪沒解讀出這位機長為什麼要送她這些書，苦惱的來了兩句，“也許近兩年養殖比較掙錢吧。這種告白方式真是聞所未聞。”

“……”

倆人下樓，洛溪幫她抱了一口大箱子，腳剛從木台階上落下來，店員喊：“夏小姐，這裡還有一捧花，送給你的。”

夏春濃眼睛微眨，收銀台上放着一捧花桌子上，黃玫瑰太陽花向日葵張揚迎風的迎春。用的暖黃色花紙包裝，搭配的很有油畫感。

這邊車開不進來，她們得出去一趟把東西放後備箱，夏春濃再去跑了一趟，這次腳步很輕快，抱着花，風把香味吹進了鼻腔裡。

洛溪感歎，“抛去那些書真的很有初戀感啊，春春。”

夏春濃手指摩擦着方向盤，準備開時想起這是洛溪的車，她換到副駕手貼着臉頰摸摸。

又去了一趟圖書館把夏春濃的車取了，花放在中控台上，夏春濃車裡全是花香味道，擾神，她不太敢開車，又不好意思因為這種小事去叫代駕，龜速開到附近步行街。

步行街店鋪裝修豪華，店裡沒幾個人都在外面走着。

洛溪問夏春濃，“說說，你們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沒什麼程度，就平時聊聊。”

洛溪狐疑，“視頻沒，知道長什麼樣兒不？你不會不好奇吧？她不會也死闆的和你天天早安晚安吧？”

這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問題，夏春濃沉默了一分鐘，手指扣扣虎口，說：“有一點好奇吧。”

“她約沒約你？約你就是對你好奇，對你有意思。”洛溪跟她分析，“微信上咋聊的，會不會各種喊寶寶，吃飯就拍給你看，約你出來嗨皮，說你與衆不同，就是個會撩的渣女。”

後面夏春濃聽進去了，疑惑地問：“怎麼算會撩的渣女。”

“釣着你，色/誘，各種寶寶親親。然後約你見面就是想睡你。”洛溪說。

洛溪給她分享經驗，夏春濃聽得雲裡霧裡，腦子突然回過神，我想她渣不渣做什麼？我不是知道她是個騙子嗎？

洛溪：“談戀愛結婚不能找這種人，容易傷身，你第一次戀愛，得找個同樣初戀的。”

“！”

夜晚的夜市熱鬧，到處都是人，她倆是第一次來這，夏春濃去加州早。洛溪是環境加虛榮心，讀書的時候總是跟身邊的人炫富攀比，對這種地方不感興趣。

夏春濃走的腳都痛了，她都沒找到有賣毛線的店，後面去排人多的地方，洛溪說：“你知道這個雞腿多少錢嗎，15塊，兩個！”

而且吃着不錯，倆人瞎轉到一家麻辣燙的店，倆人邊吃邊談後面工作，期間聊到八卦。

“你知道那個SUV車集團的女兒嗎？”

“就是在她爸公司上班，大家都說蠢的令人發指，什麼都學不會，草包一個，她也很奇怪，大學窮的要死，一直沒什麼錢，我都懷疑她是不是親生的，不過……”洛溪壓低聲音，夏春濃湊近去聽，“你說、你說……這簡直是畸形的愛啊！”

“她也網戀？”

“不是不是，我有一次看到她跟她姐親嘴。不過，你為什麼用也？”

“這不重要。”夏春濃瞪大眼睛，“什麼？她跟她姐？”

洛溪點頭，夏春濃實在是驚訝，無以複加了，她：“下次她們再親嘴你喊我去看，但是我個人骨科不行，我還是想談一個正常健康的戀愛。”

結賬，倆人就吃了30塊的麻辣燙。

洛溪：“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