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别小瞧我們的羁絆啊!
羽生是被午睡時的夢吓醒的。
夢裡是熟悉的花園,一隻小胖鳥不知吃了什麼東西,把肚皮吃得滾圓,發現自己被壓在花叢裡出不來了,吱吱嗚嗚地開始叫喚。
睡在樹上的少年被吵醒了,他從樹幹上一躍而下,臭着一張臉尋找噪音來源,發現是花叢正中央的一隻胖鳥。
他踩着玫瑰花走近,看見小胖鳥腳邊有一盒已經被吃了一大半的提拉米蘇,盒子倒置着差點把把小胖鳥給罩住,但它還在吃。
一邊叫一邊吃。
他把裝有提拉米蘇的蛋糕盒子拎起來扔到一邊的時候,小胖鳥還用自己短短的喙啄了他的手背一口。
少年罵了一句“嘴饞的傻鳥”,然後拎着它的一條細腿把它從花叢中刨出來,雖然動作粗魯口頭上兇巴巴,但是黑發少年用手擋住了玫瑰花叢中遍布的尖刺,将小胖鳥完好無損地拎了出來。
他沒有管自己被尖刺劃傷的手背,用手指彈了一下胖鳥的腦門,然後把它放在了院子裡的矮牆上。
很是熟悉的夢,夢裡的場景羽生都能倒背如流。
但是下一秒,一個手拿澆水壺的身影出現在了院子裡,少年心有所感地轉頭,畫面就此定格——
在玫瑰花零落的院子裡,那是他們的初……
“Get out!You ass hole!”
手拿澆水壺的棕發中年女人叉着腰大聲辱罵:滾出去啊!你這個小鬼!
羽生猛地驚醒,從床上彈射而起。
“怎麼了?”坐在落地窗前單人沙發上的幸村擡起頭來,手中還拿着一隻筆。
羽生拍着胸脯,扁了扁嘴看着幸村告狀道:“做噩夢了!太可怕了!”
阿市怎麼突然變成一個中年大媽了?
羽生連忙搖了搖頭,把這個莫名其妙的噩夢甩出腦子。
幸村放下筆,起身走到他身旁,将他睡得亂七八糟的一頭黑發用手指理順,另一隻手揉了揉羽生的太陽穴。
羽生順勢摟住幸村的腰蹭了蹭,剛要啟唇例行向阿市示愛,就聽見不遠處的沙發上突然傳來一句壓着嗓子賤嗖嗖的“部長大人,我也做噩夢了~”
羽生抿唇向沙發望去,發現那邊橫七豎八地躺着……立海大的所有人。
發出聲音的是躺在茶幾上的仁王,一個半米寬都沒有的大理石茶幾上,他非要和丸井擠在一起,兩個人呈現上半身睡在茶幾上,下半身懸空踩在地毯上的詭異姿勢。
還有在地毯上閉眼打坐的真田,他手上莫名其妙拿着一個網球拍,鎮壓着旁邊橫着一條睡死過去的海帶頭,至于其他人,睡在沙發上的姿勢還算正常,但是……
“你們為什麼不回自己房間!”羽生磨了磨牙,沖着這群人喊,手裡抱着幸村的腰也不願意松手。
茶幾上擠着的那顆紅頭發有氣無力地豎起一個拳頭:“小羽生,别小瞧我們的羁絆啊!”
坐在沙發正中間的被毛利前輩一隻腿壓着膝蓋,又被桑原的鹵蛋腦袋壓住肩膀的柳:“他們一開始是來看雪景的,頂樓的視野很不錯,還有順便來看你。”
“後來因為搶你的下午茶,”幸村戳穿他們,“打起來了。”
羽生無語道:“……每個人都有下午茶好吧?你們沒回房間看嗎!”
仁王&丸井:“是男人就要靠搶的!”
羽生:“……”
幸村摸了摸他的發頂,悶聲笑了許久,這才湊到羽生耳邊給自家部員們正名:“其實,他們想陪着我們,怕我們兩個因為不能出去滑雪而偷偷哭鼻子。”
羽生愣了一下,然後不自然地自己的埋進幸村懷裡,嘴硬道:“我才不會偷偷哭鼻子!”
“好好好,”幸村笑着給他順毛,“是我會哭鼻子。”
“嗚嗚嗚,部長大人我也會哭鼻子哦~”某人賤嗖嗖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本來還感動着的羽生咬牙切齒:“仁王雅治!”
一直到晚上,這一群人都沒走,晚飯還是侍者推着餐車送上來的。
羽生本來以為自己會很不适應,他是個領地意識很強的人,從前根本不喜歡别人靠得太近,更不要說是允許一群人擠在他的卧室,好吧,雖然不能稱得上是擠,頂樓的豪華套房有幾百平大,但的确給人一種很擠的主觀錯覺——
旁邊有單人沙發空着還非要擠在一起的柳,桑原和毛利,把吧台椅拉到茶幾邊坐着的紳士柳生,更不要說茶幾上互不相讓擠來擠去的兩小隻——
真的讓你們去不擠的大茶幾上睡覺麼你們兩個又不樂意了。
羽生無師自通地在心裡吐槽道。
但在大家的插科打诨,談天說地的氣氛中,羽生也擠到幸村坐着的單人沙發裡,笑了起來。
……
“扣、扣。”
吃完晚飯,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其他人都在忙,打電動的打電動,睡覺的睡覺,反而是離得最遠在安靜畫畫的幸村放下畫筆走到門口開門。
房門口是穿着一身運動服的迹部和桦地。
幸村不着痕迹地遮住房門,問:“迹部君,有什麼事嗎?”
迹部瞟了一眼他身後,笑了起來:“幸村君,沒想到你們立海大這麼……活潑?”
幸村:“……嗯,孩子還小。”
迹部:“那帶上你的小朋友們來和我們冰帝打一場練習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