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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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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都買了。”

少年說話的語氣就像是随手買了幾個小玩意,濑戶難以置信地在他腳下掙紮,但是被踩住的嘴隻能讓他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等到掙紮聲漸弱,羽生松開腳,用手帕仔仔細細地擦幹淨他的手指,然後轉身離去。

羽生走到巷口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某處,向守在這裡的黑衣保镖說:“送那個腦殘去醫院。”

然後,他在巷子口站了許久。

……

羽生回到立海大網球部的時候已經是兩小時後了,他中途去酒店洗了個澡,吹幹淨頭發,還上嶄新的網球部隊服,才心情愉悅地回了學校。

立海大網球部周末有加練的傳統,哪怕今天是比賽時間,但是空餘出的下午,所有人包括非正選都認真地在網球部訓練。

羽生走進活動室的時候,幸村正在寫訓練方案,活動室裡隻有他一個人,其他人都在室外訓練。

羽生擡手聞了聞自己的胳膊,又關上門用門背後的鏡子照了照自己,确認沒有絲毫破綻後,他撲向幸村:“阿市,我回來啦~”

幸村掀起眼皮,随意地問了一句:“幹什麼去了?”

“我……我買布丁去了。”羽生擡起另一隻手拎着的袋子,将包裝盒裡的布丁拿出來放在幸村面前。

幸村沒看布丁,用兩隻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不留情面地戳穿他:“這裡有傷,打架去了。”

羽生眨巴眨巴眼睛,絲毫不敢亂動。

“是他該打。”他動了動唇瓣,小聲辯駁。

幸村收回手,一言不發地走到櫃子處翻找起來。

羽生以為他生氣了,連忙湊過去認錯:“阿市阿市,我錯了,我下次真的不揍人了嘛,不要不理我!”

幸村找出醫藥箱,把他摁在自己原來的座位上,然後用棉簽沾了碘伏,熟練地給羽生上藥。傷口其實不大,隻不過好像是因為泡水的緣故顯得有些泛白腫脹。

“沒有不理你,”他說,“我隻是會有些擔心。”

“下次,可以提前告知我,好嗎?”

阿市沒有問他為什麼要打人,也沒有訓斥他說打人不對,好像在阿市眼裡,他隻是一個喜歡調皮搗蛋的孩子。

羽生有點發愣,下巴處的傷口原本沒有絲毫痛感,但現在卻泛起了細細密密的疼,他就這樣直勾勾地盯着幸村專注給他上藥的樣子,眼眶微微發紅。

“我怕你……覺得我是個壞小孩。”他的聲音悶悶的,帶着一絲哭腔。

“你不是。”

幸村幾乎是沒有遲疑地就說出了這三個字,他俯身湊近羽生,将手掌壓在他毛茸茸的發頂,輕輕揉了揉,終是在少年可憐的神色中松開了假裝嚴肅的眉眼:“我看見了,你把那隻瘸腿的流浪貓抱着送去了寵物醫院。”

那個在小巷垃圾堆中等待死亡的瘸腿流浪貓,因為兩個入侵者的到來而嘶叫害怕,卻沒想到會被這個下手狠厲,又用帕子擦幹淨手上血污的黑發少年小心翼翼抱在懷裡。

幸村當時就在馬路對面,看見了少年抱着髒兮兮的流浪貓,低着頭,臉上是一閃而過的柔軟。

聽見幸村的話,羽生就這麼怔怔地看着他,眼淚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溢出了眼眶。

“我隻是想和你說,”幸村抹着他斷線似的淚珠,溫聲道:“你可以讓壞人得到該有的懲治,但不要讓無辜者因為你的遷怒而遭受罪責,更不要因為越界了懲治的道德尺度,而讓自己陷入自責自厭的深淵。”

幸村讓羽生給他打傷的兩個網球部前輩道歉,因為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因為一件外套引發的誤會,而今天,那個小聲咒罵他身患重病的濑戶,被霖揍一頓讓他出氣,他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他隻是不想,霖一次又一次問他——

“阿市,我是不是很差勁啊?”

“阿市,我是不是個壞小孩啊?”

幸村嗓音像是滴進死寂湖泊中的一滴清淩淩的水聲,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我喜歡的人,是一個很好的人。”他說。

羽生淚眼模糊,隻覺得十三歲的少年突然與二十三歲時的青年重影。明明十三歲的他一點也不知道上輩子他們相處的細節,但兩個他說出的話卻如出一轍。

一樣的溫柔,一樣地讓他生出能活着,能遇見阿市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他一把擦幹眼淚,猛地撲進了幸村懷裡。

其實,從來沒有人教導過諾曼.加布裡埃爾這些東西,也沒人會和他說“你是一個很好的人”。

諾曼.加布裡埃爾年幼時,為了引起父母親的關注,打斷過族裡議會長老的腿,把仆人的孩子推進過池塘……幹過許許多多壞事,但他的父親隻會冷漠地對他說:“不要來打擾我和你母親,諾曼家族繼承人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殺人。”

後來他的父母死了,一夕之間,所有人都罵他:天生壞種,頑劣不堪,魔鬼,長大會是殺人魔吧……

他就如所有人所期待地那樣,壞了十六年,壞到殺死他的親叔叔,壞到放任叔叔的私生子、他的堂兄追殺他,然後在他每次以為自己成功之際踩碎他的傲骨。

但事實上,議會長老背地裡罵她的母親是病秧子,說她遲早要死,仆人的孩子偷走了他母親送他的唯一生日禮物,而他的親叔叔是害死他母親的兇手……

但他從來都不解釋,他讨厭解釋,他就是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他諾曼.加布裡埃爾就是天生壞種,誰也别妄想欺負他。

而羽生與幸村的初見,其實是一個意外——在他與私生子堂兄貓逗耗子一般故意受槍傷“逃”到墨爾本的時候,發生的一個美麗的意外。

那時他灰頭土臉渾身是血髒兮兮地出現在幸村住所的花園裡,院子裡種的玫瑰花被他壓壞了一大半,幸村發現他的時候,髒小孩以為他要罵自己,不知怎麼想的往地上一趟,滾着身體把剩下那半玫瑰花毀了個幹淨。

當時幸村正拿着水壺想澆花,看到這幅場景,擰着眉,拉住髒小孩的後衣領就把他拖了起來。

“你要打我是不是?”髒小孩沒有掙紮,一雙黑瞳就這樣盯着眼前這個“柔弱而漂亮”的青年,想着等下不然不要打臉,踹幾腳屁股就跑?

但是他卻聽到一句疑問:“為什麼要打你?”

有着一頭漂亮鸢尾藍頭發的青年指了指院子裡牆頭正叽叽喳喳叫喚的一隻胖鳥,溫和道:“你救了它。”

被玫瑰花叢纏住腳丫的小胖鳥等來了救他的人,那麼裝成兇巴巴樣子以為自己是什麼窮兇惡極壞人的小少年呢?

他輕輕地拉住青年的衣角,第一次收起渾身尖刺,紅着臉,羞赧而乖順地問:“漂亮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他好像找到了一束光,能照亮他晦澀難懂的全部隐喻。

這束光的名字,叫幸村精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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