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童小姐也挪步至北玄。”
童姩下意識想問傅知浔怎麼知道她在這裡?
可轉念一想——
管他如何知道的!
總之,那隻姓池的陰溝老鼠,他今晚要!完!蛋!了!
原本驚魂未定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
莫名予人一種摩拳擦掌的氣勢,走到徐立面前,昂了昂下颌:“請徐特助領路吧!”
徐立:“……”
徐立看着她這幅雄赳赳氣昂昂要去複大仇的樣子,暗自覺得好笑。
抿了抿唇,表情管理十分專業。
“往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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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玄,帝煌
金碧輝煌的房間裡,一個老人局促地坐在沙發上。
老人穿着闆正的咖色格子西裝,此時挺直了腰闆,隻敢坐下沙發的三分之一。
蒼老的面容打量着房間裡的三人。
吧台處一腳觸地,一腳搭在椅子上坐着的男人,拿着手機正在回複信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前幾日才在雜志上見過。
正是季氏新上任總裁,也就是格麗斓的老闆——
季斯宴。
坐在他對面的貴妃沙發上的年輕人。
雖然看上去比其他兩位年紀稍小兩歲,但從小便與他有過照面。
是盛家獨子,被譽為商業奇才的盛硯知。
而中央沙發上,一身黑色矜貴西裝,靠在沙發背上,翹着一隻腿,面前茶幾上放置着一串沉香的男人——
即便鮮少露面,但也是跺一跺腳,就足以讓京江市抖三下的人物。
他又怎會不知是誰呢。
京圈三首,突然一齊召喚。
還不知為何事,但老人已然有點被吓破膽兒了。
“池伯父,近來可好?”
說話的是盛硯知,咧着一口白牙,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池曾和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憨憨笑着:“挺好的挺好的。”
“令郎呢,也好?”盛硯知接着問道。
提及家裡那位逆子,池曾和一瞬預感升起,卻隻敢不動聲色地回答:“也……挺好。”
“是嗎,”盛硯知的嘴角弧度繼續上揚,冷不丁說道:“聽說前些日子,令郎被拘捕了,事因涉嫌強.奸一名未成年少女,不知這件事後來如何了?”
池曾和的臉色聞言巨變,面露窘态。
吧台前的季斯宴放下手機,手指撫過杯腳,有一下沒一下的。
始終手持一杯紅酒的傅知浔,将酒杯緩緩送至唇邊,淺嘗一口。
看上去,皆是那樣漫不經心的神情。
但見過大風大浪的池曾和,自然是知道,這三位都在等他的回答。
強顔苦笑,解釋道:“不過是一場誤會,一場誤會。我兒已經被無罪釋放。”
盛硯知挑眉:“哦?”
這一聲哦,帶着些質疑的味道,池曾和心頭發虛,
“池伯父可知,那位少女在令郎出來那天,可是跳樓自殺了呢。”盛硯知始終持笑相待,但他的笑容裡,總也藏着令人感到不安的意味不明:“這件事,果真與令郎無關?”
池曾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心中早便知道,即便将這件事藏壓得再緊,終是瞞不過盛硯知在京江市的手眼通天,畢竟這位盛家少爺,不知何時,已然擁有了強大的情報網。
可這事承認了,與不承認,也是有所不同的。
正當池曾和暗自發愁該如何應付過去時,敞開的包房大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隻見一位侍應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幾個男人,戰戰兢兢地站在進門處,不敢再上前一步。
其中一位便是自己的老來得子——
池束。
池曾和頓時臉色鐵青,倏然站起,心裡恍然明白。
這三位大佬——
今日怕是為那位少女興師問罪來了?!
池曾和慌不擇路,連忙問道:“盛侄兒,不知是不是我家小兒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三位?”
“欸——”盛硯知擺手示意他坐下,解釋道:“今日恰聞令郎也在格麗斓,我們傅爺呢,隻是想請令郎來聊聊天。”
池曾和大為吃驚。
他側眸窺察着中央沙發上的男人,從他進門之始,就沒開口說過話,端嚴神色,無形中帶來一股迫人壓力。
怎麼都想不到,竟是這位素未謀面的傅爺把他們父子倆請來的。
隻見傅知浔巋然不動,細抿紅酒,渾然天成的高貴姿态,将别人與他的距離無形中拉扯得很遠,冷冽淩厲的輪廓,更是予人冰封一層的感覺。
他越是不說話,越令人感到瑟瑟發抖。
池束害怕了,見池曾和盯着傅知浔無動作,便小聲喚了句:“爸……”
池曾和回神,小心翼翼開口:“那個……傅……”
如果說多年前與小時候的盛硯知見過,尚且能喚一聲侄兒,但面前這位大佛,池曾和不敢這麼叫,隻得及時改口道:“傅爺,我兒是否……”
每說一個字,都在仔細打量着那張嚴肅的臉:“是否得罪了您?”
傅知浔的手指輕輕敲着杯面,随着池曾和的話音落下,細微的敲擊聲也停下。
他慢慢擡眸,向着面前這位老人,睥睨望去。
冷漠,深沉。
猶如一處絕境深淵。
池曾和被驚得臉色煞白,僵直在沙發上不敢動彈。
正在此時,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
高跟鞋嗑在地面,嗒嗒嗒的踏出歡快的節奏。
聲音越來越近,一道紅色靓麗的身姿出現在包房門口。
衆人皆回頭望去。
隻見女孩嬌小身姿,巴掌大的臉。
五官小巧精緻,一雙眼尾上翹的眼睛妩媚動人,左邊眼睑下方一顆恰到好處的淚痣,使之天生自帶一絲處處可憐,于是便将她身上的那股魅惑勁兒融合得極為自然。
她嘟囔着嫣紅薄唇,雙手插着纖細腰肢。
“傅知浔!”
直呼其名,大聲控訴:“有人欺負我!你管不管!”
莫名其妙冒出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居然敢直接喊傅知浔的名字……
必然來頭不小!
身在商場多年,池曾和懂得無論什麼情況,先捋順人際關系的重要性。
于是硬着頭皮,幹笑着詢問:“傅,傅爺,您認識這位姑娘?”
傅知浔淡淡瞥了眼門口那氣呼呼,一副張牙舞爪好像随時準備撲上去咬人的女孩。
默了片刻——
“不認識。”
“……”
童姩後知後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