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使心裡頓時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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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榮餘相助,這一屆比賽,風翎羽順利地拿到了第一名。不過她是破例加入的,并入算入最後的獎賞成績。因此質子們最後還是憑借自己的努力,為宗門取得了很好的資源。
當然,這種資源實際上隻占魔教考核的百分之五,剩下的大頭更多的是這個宗門本身的行事作派。
“綜合考量,目前來看,以劍宗,碧霄宗,刀宗,妙音閣,鲛人族,木靈宗等二十個宗門戒律最嚴,弟子德行最好。”魔宮寝殿裡,花使中的夜玫瑰拿着情報書,正在給卿如塵彙報。
卿如塵盤腿坐在榻上打坐,颔首淡淡道:“藥宗和煉器宗的弟子呢?”
她修煉時就是這般淡漠,仿佛魔宮最深處的堅冰,凜然不可侵犯。
常人隻會見到她如琉璃透明般的外表,隻有夜玫瑰見過她冷酷無情的心。每次面對卿如塵,她都是又敬又怕,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應對:“惡性難改,一些老弟子,還是時不時用生靈祭魂,煉藥。”
卿如塵了然:“畢竟是千年大派,宗門教義一貫而之就是以你之命,換我長生,難改也正常。”
她這話聽起來沒有什麼波瀾,夜玫瑰小心開口:“既如此,是否要向千鳥宮一樣,滅門并派呢?”
卿如塵搖搖頭:“留着吧,關地宮制藥煉器,你讓月使調一批慈航靜齋的佛修過去,讓這些人聽經苦修。”
“是。”
夜玫瑰點頭應道,卿如塵想了想,又問了一句:“最近還有什麼異樣嗎?”
夜玫瑰思索片刻,謹慎開口:“倒是沒有什麼異樣,不過千鳥宮滅殺水月一族後,西海深處漂浮了無數水妖屍體。”
夜玫瑰頓了頓,觀察着卿如塵的神色開口:“我等懷疑,西海疑似有人化魔。”
卿如塵“唰”地一下睜開眼,看向夜玫瑰:“魔?”
夜玫瑰點點頭:“是的,而且與尊上一樣,是血魔。”
卿如塵挑眉:“哦?既如此,那我要往西海……”她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下,目光朝向殿門外。
夜玫瑰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視線穿過繁華的窗花,穿過禁制,隐約看到了一個十歲的孩童。
是風翎羽。
卿如塵擡手,示意夜玫瑰下去。夜玫瑰躬身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離開的時候,她聽到卿如塵開口:“翎羽,躲在門外做什麼,進來。”她換了一種聲線,聽起來很溫和。
夜玫瑰腳步一頓,藏在門後的孩子“唰”地一下從門後鑽出來,小兔子一樣朝殿内的卿如塵跑去。擦身而過的時候,夜玫瑰側眸,看到了小孩子身上穿着的粉色裙子。
粉嫩可愛,一看就是被嬌養長大的孩子。
她不用扭頭,就知道風翎羽肯定會撲到卿如塵懷裡。
果不其然,耳尖的花使聽到了“撲通”一聲,踏出門檻的時候,她轉眸,看到卿如塵将孩子抱入懷中,笑眯眯地問:“怎麼過來了?不是說要和榮餘玩嗎?想師父了?”
那一瞬間,卿如塵臉上的笑容亮得刺目。
花使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小小的孩子羞澀的點點頭,卿如塵擡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極盡寵溺。
小孩子擡眸,望着卿如塵雙眼亮晶晶地:“我剛……我剛和榮餘修煉的時候,去了中城,看到……看到那天比賽的人。”
“師父啊……我可以去找他們玩嗎?”
小孩子在卿如塵身旁長大,有些怕生,隻愛與她說話,說起話來軟軟糯糯的。
卿如塵笑彎了眼:“你想去找她們玩嗎?”
“嗯,我想。”
卿如塵便道:“既然是這樣,那師父調他們來上城,讓他們來上城陪你玩。”
“好!”
夜玫瑰聽着殿内傳來的歡聲笑語,站在原地擡眸,望向一片碧藍無垠的天空。真燦爛啊,光是聽着她的笑,就覺得裡面的光景比外面的太陽還要燦爛。
可惜月使沒有看到,若是她看到了,是否還會眷戀那一雙将她從永恒靜默的監獄裡拽出來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