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琳......”穿着淺灰色制服的佳悅伸手拉扯住歡琳的袖子一臉害怕，她的眼神落在歡琳領口的徽章時小聲改口：“啊...管家...是我負責少夫人衣物的采買，少夫人吩咐我買相同款式的衣服，我真沒有怠慢少夫人。”

陸宅的傭人由于之前陸西别對楚漓若的态度，在楚漓若進入陸宅時有輕視之意，但從那日陸西别為了楚漓若解雇汪芝英，又送了藥膏後，陸宅的傭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伺候楚漓若，傳言哪有親眼所見真實。

大小姐明明就很在意她新娶進門的夫人。

“少夫人應當...不會......”歡琳瞅着陸西别和楚漓若，也摸不準是什麼樣。

佳悅忐忑的觀察着那邊的情況，生怕和汪芝英一樣被解雇了。

“她們沒有不給我送新的衣服，我...每天穿的都是新衣服！”楚漓若漲紅了臉：“款式有差别！”

“嗯？”陸西别咽下口中的牛奶舔去沾在上唇的奶漬，與腦中的聲音作鬥争仔細回想，好像是一樣的啊，但她也摸不準：“對不起，那是我沒好好看。”

對不起？

記憶中的陸西别不是個會說對不起的人，她向來唯我獨尊。

但重生後這已經是陸西别第二次說對不起了，楚漓若注視着陸西别，隐藏眼中的探尋。

陸西别的視線偶然從裝着澹芮靜照片的相框上劃過，突然想到什麼開口說：“穿衣服穿自己喜歡的就好，自己喜歡才最重要。”說完朝歡琳招手。

“大小姐找人了！”一直注意着那邊情況的佳悅用手小幅度的戳着歡琳的大腿側邊。

歡琳輕拍佳悅的手小聲安撫：“應該沒事，你不是聽到剛剛少夫人說的話了嗎？”

說完趕忙回應陸西别：“來了大小姐！”

“幫我把那個處理掉。”陸西别指着裝着澹芮靜的相框說。

“好的，大小姐。”歡琳拿起相框走向傭人區的自動回收箱，将相框放了進去，按下分解鍵。

還沒等她回到原來的位置，傭人區已炸開了鍋，嗡嗡的聲音根本沒法忽略。

“天呐！大小姐竟然把裝着澹小姐照片的相框丢了！”

“大小姐不是最癡迷澹家小姐的嗎？！”

“是啊，知道少夫人進門的消息，大小姐鬧了好些天呢！”

“可不！光是大小姐的房間就重新複原了六次。”

“那相框大小姐之前寶貝的很！”

“對，汪管家在的時候就叮囑過，要每天清理擦拭上面的灰塵，還必須要擺放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

“怎麼少夫人才進門沒幾天，大小姐連相框都扔了？！”

“這還用說嗎？現在少夫人才是咱們大小姐心尖尖上的人！”穿着深灰色制服的傭人沖着身旁的人擠眉弄眼。

......

顧及到管家的身份歡琳沒有參與到讨論中去，甚至還想要不要制止一下，現在大小姐和夫人都在，雖未曾領略到大小姐暴虐的一面，但兇名在外是該注意。

她剛擡頭就見陸西别沖着她笑，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傭人們現在讨論的話題，這才沒有制止。

傭人們的話或多或少傳入了楚漓若的耳中，作為重來一次的人，沒有人比她更明白澹芮靜在陸西别心中的地位。

畢竟上輩子陸西别為了讨她的歡心，不惜将她這個結發妻子送了出去。

重生的這些天她每日做夢夢的都是上輩子的事，她發誓要将上輩子受到的傷害一一奉還，不隻是陸西别，還有澹芮靜。

剝奪天賦技能，抽筋扒皮，溺亡而死的仇不共戴天。

可重生後和上輩子截然不同的情況也讓楚漓若感到迷惑，先不說沒打碎相框，陸西别幫着她說話的事，她本以為陸西别是因為相似的穿着對她的态度好了些，但現在陸西别竟然丢了澹芮靜的相框還說出那樣的話。

發生的一切都不符合她的認知。

“陸家那個Alpha真夠蠢的，居然把自己的Omega送給咱們小姐。”

“對啊，過不了多久就輪到她了......”

“嘻嘻嘻......”

“她的天賦技能咱們小姐眼饞許久，因為她Omega的天賦技能才遲遲沒有得手。”

“真是自掘墳墓！”

上輩子溺水前澹芮靜身邊傭人所說的話出現在楚漓若耳邊，她隐去眼中的嘲諷看向陸西别的眼神多了些憐憫。

看來你的下場也不比我好多少。

“嗯。”楚漓若嗯了聲。

陸西别瞅着楚漓若眼中的憐憫偏頭發問：“我的黑眼圈很嚴重嗎？”

陸西别手在兩邊的太陽穴按按，托腦子裡聲音的福，這些天沒有一天睡好過，眼袋都重了。

“啊？”想上輩子事想得出神的楚漓若，對上陸西别的視線，這雙眼睛明若晨星不含一點雜質，和記憶中那雙猙獰、冰冷如異獸一般的眼睛沒有任何相似。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難道說陸西别真的不一樣了？

楚漓若在心裡打了個問号。

“黑眼圈。”陸西别伸出食指在眼睑下方點了點。

楚漓若看着陸西别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