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曜無語了一瞬:“你這角色扮演還上瘾了?”
“扮演?”梁寰皺起了眉。
“哎,差不多吧。”厲曜拍了拍他的腦袋,“你腦子是不是被喪屍啃壞了?”
“朕——我不記得了。”梁寰盯着他,沉聲喊出了他的名字,“厲曜。”
厲曜猝不及防和他對視,緊接着就被他喊得腦子一麻,暗罵了一聲:“小心我揍你。”
樓道裡燈光黯淡慘白,靴子踩在地闆上發出回聲,厲曜摟着人出了電梯,一層樓裡有十間房,都是标準的一居室,有兩三個門緊閉着,其餘門都大敞開着,梁寰掃了一眼,有個門裡七八個“傭兵”坐在桌子前打牌,地上是亂七八糟的鞋子,下一個門裡有人在包紮傷口,旁邊還放着個血淋淋的人頭,再一個門裡兩個男人抱着啃在一處……
“喲,頭一回見曜哥帶人回來。”有個傭兵叼着牙刷從門内探出頭來,看清梁寰的模樣後眼前一亮,“寶貝兒,你收黎明币還是濃縮币?”
“币你個大頭鬼!”厲曜笑着罵了一聲,松開攬着梁寰的手。
“哎呀曜哥,我這不是——啊!”這人還沒說完,厲曜忽然就變了臉,一拳頭砸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被厲曜扣住肩膀一膝蓋砸在了肚子上,厲曜抓住他的頭發猛地掼在了牆上,血瞬間濺了一牆。
他無力地癱軟在了走廊,驚恐地看着厲曜:“曜哥我、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這是你嫂子,領了證的。”厲曜拍了拍他的頭,随便把血擦在了他的衣服上,起身重新攬住了梁寰,對上了那些逡巡探視的目光,“誰要是敢動什麼歪心思,到時候别怪兄弟不講情面。”
整個走廊裡一片寂靜。
厲曜歎了口氣,從門口的儲物箱了拿了兩條煙扔在了那個血人身上:“就當請你們喝喜酒了。”
走廊裡瞬間爆發出一陣歡呼聲,一群人蜂擁而至,瞬間将那兩條煙瓜分,沖着梁寰一聲聲地喊着嫂子好。
厲曜摟着梁寰進了門,砰的将門關上,徹底隔絕了外面的喧嚣。
他反手鎖上了門,踢掉了染血的靴子,對梁寰道:“随便坐,别出去,我先洗個澡。”
然後就進了旁邊的洗手間。
梁寰打量着這個小空間,非常簡陋,厲曜剛才進去的應該是沐浴的地方,緊挨着對面就是放着鍋的廚房,看上面那層灰大概已經很久沒開火了,再往裡面隻有一張單人床,一個很小的布制座椅,一張小桌子和靠着窗戶的衣櫃,衣櫃大開着,裡面堆滿了一模一樣的衣服,下面是兩雙靴子,其餘便再也沒有什麼東西了。
這逆賊很窮,而且看樣子幹的也不是什麼好勾當。
他看了一圈,床上的被子亂七八糟,那座椅上扔着幾件帶血的外套,并沒有能落腳的地方。
厲曜洗完澡出來,見他還站在原地,沖他揚了揚下巴:“坐。”
梁寰皺眉。
“麻煩。”厲曜拿着毛巾胡亂擦了擦還在滴水的頭發,将沙發上的外套抓起來扔到了衣櫃裡,“坐這兒。”
梁寰沒動,盯着厲曜赤|裸的上半身,在他的後腰處紋了條黑龍,龍尾纏在腰間,龍身趴在他的後背,龍頭伏在他的肩膀處,兇煞氣十足。
他盯着看了一會兒,開口問道:“領證的意思是成親?”
厲曜坐在床上,從床頭拿出了個治療儀,聞言笑道:“陛下,您還在這兒沉浸式當皇帝呢?”
梁寰沉色望着他:“你隻說是與不是。”
“是。”厲曜将治療儀怼在了被挑斷了筋的腳上,壓着火氣道,“今天咱倆領證,正式成為合法夫夫,你真是給了我好一份新婚大禮,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啊!”
梁寰不解道:“朕為何要與你成親?”
雖然他并不反對男人結契,但到底不太提倡,而且他因為一些隐疾,對男女之事并不熱衷,死前都未立後宮,連立太子都是效仿先帝,從旁支擇優而選,無論男女他都不喜,還不如讓他批折子。
退一萬步說,他就算瞎了都不會納像厲曜這樣的男子為妃,更不必說做皇後。
“你真不記得了?”厲曜掀起眼皮看向他。
“嗯。”梁寰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無論如何,朕對你無意,和離吧。”
厲曜盯着他沉默了兩秒,緊接着就發出了陣驚天動地的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