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軍撤軍的第二日,董卓迫不及待在省中設宴,再次邀請群臣。
這一次,門口守着的全都是穿盔戴甲的甲士,手都放在兵器上,宴中滿滿肅殺之氣。
董卓徹底掌控了京城,京中已無一處勢力可與他比拼。
百官被逼迫着來赴宴,為首者便是太傅袁隗。宴席停後,舊事重演,董卓将手按劍上:“今上羸弱無能,我欲效仿伊霍,廢帝另立陳留王。不從者斬!”
群臣鴉雀無聲。
這一次席上沒了丁原,袁紹卻站了出來:“今上從無錯處,你之言論非反而何?”
董卓怒而拔劍:“你敢出頭?你看我的劍鋒不鋒利?”
袁紹亦冷哼一聲拔劍,‘倉——’的一聲将寶劍甩在身側:“那你看我的劍,夠不夠鋒利?”
空氣一時凝滞,李儒又出來勸:“主公,大事未定,袁家根基深厚,不可亂殺。”
董卓看向袁隗:“你侄子無禮,我看在你太傅的面子上,不跟他一般計較。”
袁紹直接手提寶劍離席。
董卓問袁隗,話語中殺氣掩在其中,“太傅覺得,廢帝另立之事如何?”
袁隗不敢跟他做對,隻能愧然應是。
董卓拍闆定案:“好!——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今後誰要是敢再反對,一律以軍法處置!”
廢帝之事就此定下。
董卓最怕夜長夢多,宴席一散就令人着手廢帝的流程。比如要寫的策文啊,還有該如何進行儀式。
李儒道:“策文我連夜就能寫出來,主公還是盡早定下,明日便行事吧。”
呂布的并州軍說是撤走了,可到底撤去了哪裡還難說。也說不定幾日就能趕回給他們添亂。且周圍的諸侯應該都接到了消息……
董卓:“好,那便決定在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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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已被董卓派人管控,何太後心中憤慨,卻也知道已無力回天。
如今的她不但不能再聯系大臣商量對策,軟禁她的士兵說,在明日到來前,她連宮門都不可以出。劉辯、劉協那邊也是同樣。一衆穿戴整齊的甲士包圍了宮殿,限制住了他們的行動。
劉協關上院門,躲在自己的房裡向小狐狸祈禱:“如果真有神仙,救救大漢,救救我皇兄吧。”
狐之助也很苦悶。它隻能安慰得蹭蹭小孩,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之前它與審神者大人聯絡,說到這個時空的政/治/權/利中心正在發生震蕩,楚則便問它:“你打算回應這個孩子的請求嗎?”
那時,狐之助沉默了。
這個時空的權利更疊這樣的大事,其起源必不可能是因為突然闖入這個時空的他們。極大概率,不,是完全因為這個時空本身的衍變規則。
它能去做什麼嗎?是不是不管做什麼,都有可能改變曆史?
時/政的狐狸,怎麼可能會做違反時/政規則的事呢?它必不可能成為傲慢可怕的溯行軍,必要為守護曆史而戰鬥!
但當它真切的與這個時空的人們發生了互動,有一個孩子抱着它,懷抱的溫度能讓它感受到。
它真的能隻把這一切當做無法改變的‘曆史’?真的能夠什麼都不去做,看着這個孩子被卷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