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曦不着痕迹的點了點頭,随後看了一眼窗扇:
“窗戶上的紗,該換了。”
若不是華秋特意背着姜曦和華珠說話的,幾乎要以為主子知道了什麼,但這會兒聽了姜曦的問話,華秋隻得如實回答。
姜曦慢悠悠的将一勺甜羹送入口中,這才開口:
“竟是如此?華秋你讓華珠莫擔心,這兩日……他們定然會将屬于咱們的東西,雙手奉上。”
……
宣帝原本題詩的興趣被一衆妃嫔烏泱泱看猴兒似的模樣打亂,當然更多的是他未曾尋到那位能思他之所思的佳人相見的惱怒。
春鴻大氣也不敢喘,約莫等了一刻,宣帝這才平靜下來,開始批折子。
“這折子……是母後看過讓人送過來的?”
春鴻“哎”了一聲,宣帝點了點椅臂,繃緊了臉,随後便埋頭于政務之中。
等到傍晚時分,内事局的大太監盛着托盤而來,宣帝看着上面的人名,擡手在姜貴人的綠頭牌上停了一瞬,随後翻了鄭貴人的牌子。
鄭貴人原本被宣帝呵斥了一通,在自己宮裡哭了一下午,這會兒被宣帝召幸,一時間哭笑兩種表情在臉上凝固,一衆宮人連忙尋了涼玉為鄭貴人敷眼,之後上妝梳洗,忙碌不堪。
二更天,等合歡承恩轎那清脆的鈴聲響起,明錦宮的宮人們還有些茫然。
聖上正當年,前日召幸文貴人都折騰到三更,怎麼到了她們主子就是二更了?
鄭貴人被扶下軟轎的時候,面帶紅霞,宮人見狀,也隻好到嘴邊的話壓了下去。
一夜過去,鄭貴人的好運讓宮中人又羨又妒,若非次日不需請安,否則鄭貴人也要被酸水淹沒了。
茯苓一大早便過來瞧了瞧姜曦,見姜曦無事,這才放下心來:
“知道曦妹你無事我就安心了,文貴人連日的叫,我這整夜都睡不安穩,純嫔娘娘也不管她!”
茯苓指着自己眼下的青黑向姜曦吐槽,姜曦心疼的摸了摸:
“純嫔娘娘自然不會管,那日長甯宮發生的事兒,純嫔娘娘縱使不知全貌,也有所猜測……”
“哼!她倒是好命!”
茯苓又與姜曦說了一陣話,這才戀戀不舍的起身:
“曦妹,我回了,遲了純嫔娘娘又要生氣了。”
姜曦微皺了皺眉,終是沒有說什麼,隻看着茯苓的身影遠去。
等用過了晌午飯,姜曦緩緩起身:
“華秋,我們去禦園走走。”
而另一邊,宣帝也剛用過了午膳,他看着外頭明媚的陽光,眯了眯眼。
昨日,他在薔薇流瀑題詩之時,曾呵斥過前來的妃嫔,以她們的性子,今日應當不會來。
但,那位在宮中多年的佳人,她那樣能體悟自己詩中之意……自不會被随意吓着。
“春鴻,擺駕禦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