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論如何都猜想不到,自己的緻命異能,在霧杉看來隻是增加了小小的不适感而已。非要說造成困擾——也就是電量消耗比平時快了一點。
霧杉推斷出了原因,看向對方:“是你在搞鬼嗎?”
董震好像見鬼了。
為什麼霧杉還能說話?
氣管堵死不能用嘴呼吸,她還能說話?!
掙紮中的董震突然安靜一秒,又突然變本加厲,揮刀亂刺!
喀啦。
刀尖還沒碰到霧杉,他的手腕就折了,水果刀哐啷落地。
緊接着,雖遲但到的第三拳砸中他的額頭。
額骨終于碎了,董震爆發出非人的嘶吼,人皮包裹下最後一絲理智也喪失殆盡,磅礴的無形能量爆開,以他為中心,席卷向四面八方。
-
直線距離一公裡外,實驗中學本屆高考生都已在操場上集合,因為兩位主角姗姗來遲,不得不忍受烈日炙烤。
一位是畢業典禮主持人,熊昌宏。
另一位則是優秀畢業生代表,呂思。
隊伍突然騷亂起來。
在場所有人同時捂住喉嚨,感覺到難以言喻的窒息。
操場各處都有人脫離隊伍,往西邊狂奔。
他們是董震的傀儡,用董震的話形容,都是移動糧倉。
蟲母生命危在旦夕,他們感受到了蟲母的召喚。
随着他們跑遠,一線風牆好似逆向而行,讓剩下的人脫離了并不嚴重的精神污染狀态。手環警報聲響成一片,每個人都在大口喘息,試圖穩定情緒。隻有極少數心理素質比較強的學生,第一時間沖向操場角落。
那裡,有一個電話亭。
師徒二人獻完血,硬撐着走出血站,才相互攙扶着上車。
還沒能休息幾分鐘,就因為一個電話匆匆趕往蘭江花園。管控中心接到報警,說,蘭江花園疑似有異蟲侵入民宅。
趕到後已經晚了,案發現場門戶大開,裡面隻有一個毫無聲息的老人。萬幸,人沒死,隻是休克過去了,被救護車緊急送往醫院。
沈宜頭暈目眩,強撐着繼續做取證工作,突然看見牆上的合影。
“馬樓,這是……”
馬樓用力眨眼幾次才驅散重影,看清照片裡的人,連連點頭:“對,是她,柴雨晴,上次替霧杉報警的人!”
他想到什麼,倒吸一口涼氣:“師父,她因為報警被異蟲報複了?!送去醫院的應該是她爺爺,那柴雨晴她?”
沈宜眉頭緊鎖,手機忽然響了。
防控中心調度室:“實驗中學爆發大型蟲域,距離學校五公裡範圍内,所有調查官全部趕去支援!”
-
霧杉原以為蠟像男和王炳竹變異後就夠醜了,原來還有更醜的。
眼前的高個子西裝男人,原本還有幾分帥氣,此時額頭凹下去一大塊,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則長出大團大團的肉瘤。似乎因為缺氧,他的胸膛上出現了很多血淋淋的小洞,随着胸膛的起伏不斷呼吸。
每一次呼氣,都會噴濺出點點滴滴的鮮血。
行動判斷邏輯告訴霧杉,不應該開啟情緒模拟功能,否則她會毫不猶豫把對方甩出去,越遠越好!
她看了看董震凹陷的額頭,剛才似乎看到什麼東西在裡面快速一晃,然後消失不見。
應該是蟲子吧?
霧杉想着,用食指戳了戳胸膛上的一個洞:“難道你藏在這裡了嗎?”
仿佛回應她的疑問,指尖有什麼黏滑的東西迅速閃過。
霧杉眨眨眼:“真的是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