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跨半個國了。
這倒是個好問題。
聽見唯因這樣問,川錄閑垂眸,作思索狀,半晌,她擡眼看着面前疑惑的人,開口說:“北清比較厲害。”
實話實說。
“……噢,也是哦。”唯因聽着這陳述性解釋,點點頭。
剛要轉頭往前走,卻看見川錄閑臉上表情一副與有榮焉樣。
“你……”唯因遲疑片刻,“……不會是從北清畢業的吧?”
top2畢業來搞玄學?
川錄閑一揚眉,喉嚨裡一聲:“嗯哼。”
應完這一聲,這人嘴角挂笑,再補了一句:“怎麼?崇拜我了?”
“……沒有。沒有學曆崇拜。”
“哦~沒有沒有。”
唯因輕哼一聲,顯然對于川錄閑這種面上附和,心裡嘲笑的态度極度不滿。
但她剛哼完,眉頭卻皺起來:“不對啊。”
“又怎麼了我的大小姐?”川錄閑歎氣。
“你怎麼知道李詞在北清讀研還在南島規培?她說過嗎?”
川錄閑腳步頓住,眉毛挑了一挑。
她轉頭,迎上唯因帶着疑惑的視線:“你不在的時候她給我說的,所以你不知道。”
“這樣。”唯因點頭,繼續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川錄閑看她似乎是信了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來,緊握着傘柄的手也終于松了松。
從這兒到李詞描述的那個路口還有點距離,光靠兩條腿走過去肯定是不現實的,所以川錄閑找着機會攔了輛出租車,但車停到她們面前之後,唯因卻有些扭捏的樣子。
川錄閑拉開車門,看着身後沒挪一步的人:“過來啊。”
唯因輕咬着下唇,雙眼裡帶着些躊躇:“我們真的要打車?”
“不然?你走着去?還有幾十公裡,我覺得我們要是走着去的話可能得要個好幾天。”川錄閑扶着車門,看着她臉上猶豫不決的神色笑出聲。
就她這種嬌氣鬼,能走這麼遠才是奇怪了。
唯因湊到她耳邊:“好貴的,你别亂花錢。”
她聲音放得小,但不知道為什麼司機還是聽見了她說的話,直接解開安全帶往在後座門口僵持的兩人喊話:“我們都是要打表的,絕對不亂收錢!小妹兒你放心,價格是絕對的公平公正公開!”
唯因臉上瞬間漲紅。
川錄閑看她尴尬的樣子覺得好笑,又邊笑邊伸手把她拉到身邊塞進後座。
唯因被她按着肩膀,眼見她坐進來關上車門之後才鑽進她懷裡雙手攀着她的肩膀說話:“我們坐地鐵也可以啊,你幹嘛非要打車?”
川錄閑剛一坐下懷裡就多了隻不安分的貓,于是隻能按她的意思伸手在她身後護着。
“這個點地鐵太擠了,怕你難受。”川錄閑耳朵被唯因的氣息擾得有些癢,她往後輕輕仰了一點頭。
“我又不——”
唯因說着,司機卻踩了個急刹,她頓時沒坐穩就要摔下去,幸好川錄閑有先見之明摟住了她才讓她勉強坐穩。
“對不起啊,前面有個小孩兒突然沖出來——”司機說着就要轉頭,但在看到後座兩人的動作之後聲音戛然而止。
他轉回頭去,整個人目不斜視地接着開車。
川錄閑眼見司機這一串動作,臉上頓時和剛才對着方譯姜時候一樣挂了個有些無奈的微笑。
她松開摟住唯因的手,輕聲對把頭埋在自己肩頸處的人說話:“你坐正好不好?你這樣扭着當然容易摔了。”
唯因聞言把腦袋擡起來,雙眼裡含着驟然受驚之後飚出來的生理性淚水,眼圈也紅了,連嘴唇都有些抖。
“我隻是想跟你說話而已。”她坐正,聲音裡帶着些委屈。
川錄閑看着她這樣一副委屈的樣子,語氣不自覺軟下去:“又沒怪你,我是怕你摔着。”
唯因聽見這話之後拿餘光瞟了瞟川錄閑,輕輕“嗯”了一聲之後才把撅着的嘴放下去。
說不得,罵不得,一句大小姐還真沒委屈她。
川錄閑手撐到車門上,整個人歪着看她,嘴裡溢出幾絲輕笑。
司機耳朵聽到川錄閑意味不明的笑聲,兩邊的眉毛都往上擡了擡。
現在的年輕人。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