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邊野啧了一聲,直接挂了電話,歎息道:“好好一個董事長,說話這麼髒。”
他開的免提,說話的内容旁邊會所經理都聽見了,額角冷汗細細密密的冒,心道沈董事長說話這麼髒都是因為誰,這位大少爺心裡沒數嗎。
他們這種級别的會所,保密程度都很高,就算聽到了什麼,也隻會爛在肚子裡,見沈邊野挂了電話,趕緊招呼外面的人上酒,擦了擦汗連忙退了出去。
而沈邊野則在挂了電話以後,編輯了一條短信給劉叔發了過去。
“劉叔,幫我個忙,這個人家裡開了個小公司,斷一下他們的資金鍊。”
“用我賬戶裡的錢去做就行。”
在他編輯短信的時候,桌上的酒也擺好了,沈邊野照例沒有要任何人陪,讓其他人都出去了。
隻是以往要麼有周超,要麼有其他朋友,今天就他一個人,上了酒那些侍應生走後包間裡頓時冷清了下來。
空蕩蕩的寬闊包間擺了一排排的酒,暗色的燈光閃爍,照在沈邊野的臉上忽明忽暗。
他盯着那些酒,沒有多少想喝的欲望,但都坐在這裡了,不喝,好像也沒有别的事做。
想了想,又給周超打去電話,“不是說好久沒聚了嗎?”
“叫他們出來聚聚。”
不多時,一輛輛動辄百萬的車停在了會所門口,周超推門而入的時候,一看沈邊野樂了,“老是我們等你,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輪到你等我們了?”
染着粉毛的男人吹了聲口哨,“聽說會所新來了一批Omega,都很正點,還是雛呢,沈哥也不叫來陪?”
緊跟着進來的人笑嘻嘻道:“我們沈哥從來不點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看起來是個娃娃臉的少年從旁邊鑽進來,不滿的撇了撇嘴,“每次都是Omega,會所裡就那麼幾個我看得上眼的Alpha都要玩膩了。”
粉毛調笑着摸了一把他的臉,“要不我來?”
娃娃臉:“滾,我嫖男人,不是男人嫖我。”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進來,見沈邊野不吭聲,互相看了眼,還是和沈邊野關系最好的周超先開口:“怎麼了這是?”
沈邊野一擡眼,輕啧一聲,和往常沒什麼分别的說道:“一會兒信息素都收好,混在一起難聞。”
“還有,要是敢在包廂裡現場搞起來,我就讓人擡着把你們扔到會所外面去。”
幾個人齊齊嘁了一聲,随後笑作一團,點歌的點歌,點人的點人,包廂裡氣氛頓時被炒熱了起來。
沈邊野開始還參與進他們的話題裡,時不時碰杯喝一杯,後面就坐在了角落,一杯杯的自己喝自己的。
周超也沒點人,湊了過來,和沈邊野碰了碰杯後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和那個beta有一陣子了吧。”
“怎麼樣啊,有沒有用。”
沈邊野信息素紊亂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他說得也含糊,“要是沒用,給點錢打發了得了。”
“你又是要幫他要三百塊錢,又是轉賬,又是給他找營養師的,他就是仗着這件事拿喬,一個beta,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沈邊野沒看他,捏着酒杯的手緊了緊,仰頭把酒一口悶了下去,“他有名字,叫謝遠星。”
“别用那種語氣說他。”
周超一愣,沒反應過來:“什麼?”
沈邊野:“他有名字,别beta,beta的叫。”
周超怔愣過後先是樂了,“我說,你不是也挺讨厭他的嗎。”
“怎麼還維護上了。”
沈邊野身體往後一靠,暗處的陰影将他的臉遮擋,他低聲開口,帶着點意味不明的意思:“都覺得我讨厭他。”
包廂裡粉毛扯着嗓子唱着鬼哭狼嚎的歌,吵得震天響,沈邊野後面的話,誰都沒有聽見。
不是的。
是謝遠星讨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