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吵架了,但陳也是江寄舟最好的朋友,他整體和江寄舟混在一起,肯定知道。
虞白給陳也發微信問他。
陳也秒回。
【别急,可能在台球室,我和你在那裡彙合。】
【好。】
虞白讓陳媽放心,自己背上包,裡面裝的是道歉禮物,然後叫上司機開車送自己去台球室。
意料之外的,江寄舟沒有在台球室。
虞白靠着球桌,低頭雙手撐着太陽穴,心裡難受得像暴雨來臨前的沉悶焦躁。
“别急,沒事的,讓我想想。”陳也安撫她。
半晌後,陳也看了眼虞白焦急的神色,猶猶豫豫的說:“我知道還有個地方。”
虞白連忙問,“哪裡啊?”
“夜宴。”
這怎麼聽起來像酒吧的名字,虞白眉心猛的一跳。
“他去酒吧?”
“KTV”陳也解釋,“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們也會去那裡聚一聚。”
“走,先去看看吧。”陳也說。
司機帶兩人去了夜宴。
虞白以前沒什麼朋友,她媽媽虞女士忙于工作,她一個人也從來沒去過KTV這種場所。
有時候班裡有同學過生日請好多朋友去KTV唱歌,虞白心裡還有絲絲羨慕。
抵達目的地後,虞白跟在陳也身後進了KTV。
裡面有個打扮很非主流的帥帥的男生在抽煙,看見陳也,笑着叫他。
“阿也。”
陳也走了過去,回頭給虞白一個放心的眼神,虞白拘謹地站在那裡,兩手拽着裙子,拽出褶皺。
片刻後,陳也走過來,“阿舟在這裡,我帶你去找他吧。”
“嗯嗯。”虞白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打量着周遭的環境。
燈光漸暗,到樓上後,走廊兩邊是包間,一個醉醺醺的女人被兩個同伴攙扶着從虞白身側經過,女人還在說胡話,酒味沖天,虞白吓得閃躲開。
走到一個包間門處,陳也推開門。
昏暗的燈光下,虞白看到江寄舟坐在沙發上,他身側是陌生的女孩子。
五光十色的燈光打在他臉上,本就好看的五官更加精緻立體,眼尾泛紅,懶懶散散的靠在那裡,女孩子們在唱歌,問他好不好聽,他散漫的笑。
一瞬,虞白僵在原地。
而江寄舟察覺到她的視線,遙遙看過來,對上她受傷的目光。
他神色一動,唱完歌的女孩子走到了他跟前,擋住兩人對視的目光,隔絕了視線。
陳也對虞白說:“虞白,要不要進去?”
虞白臉色慘白,她搖了搖頭,從包裡掏出道歉禮物,把那張卡片拿走,隻把打火機給陳也。
“拜托你把這個給他。”
虞白幾乎撐不下去了,她說完就落荒而逃。
陳也看着她跑走的踉踉跄跄的背影,愣在原地,低頭看着手中的禮物。
江寄舟走了出來,看見虞白将禮物給陳也後就跑走了。
他本來是想緩解心情,所以來了KTV,可阿澤叫了一堆陌生女孩子,他為了證明自己是真的不是因為在意虞白才生氣,勉強敷衍着,可心情也越來越煩躁。
見到虞白來的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認,心情是開心的,可随即就看到她低着頭不好意思的給陳也送禮物,那一瞬間,幾乎像一盆涼水從頭澆下,涼的徹底,而後無端怒火又幾乎将他灼燒。
“混蛋。”江寄舟積攢的怒火在此刻終于抵達臨界點,一拳打在了陳也臉上,陳也猝不及防倒在地上,随後是一拳接着一拳砸在身上。
“我警告過你離她遠一點。”江寄舟将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與煩躁憤怒全在此刻發洩。
包間裡的女孩子看到這一幕都被吓得不禁大聲尖叫,阿澤聞聲出來,連忙阻攔。
“阿舟,有話好好說。”
連拉帶拽,江寄舟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他低頭看着躺在地上狼狽的陳也,垂眼間盡是輕蔑,語氣陰戾,“離她遠點,你不配。”
陳也擦了擦嘴角的血,站起來,手裡的禮盒還完好,他低眉笑,“我不配?那她送過你禮物嗎?”
聞言,江寄舟渾身冰冷,幾乎墜入冰谷,阿澤察覺到他身上的低氣壓,叫陳也少說兩句。
江寄舟一言不發,随後轉身離開。
回到家,陳媽迎上來,“寄舟,是不是和白白吵架了,我看她回來還哭了,怎麼回事啊你們這是?”
江寄舟像是沒聽到,他徑直往二樓走。
站在虞白門口,他盡量平複心情,而後緩緩敲門。
片刻後,虞白推開門,眼睛紅紅的,像剛哭過。
看見江寄舟,她立刻要将門關上,可江寄舟按住門不讓她動,虞白吃力,僵持一會後她放棄掙紮。
“有什麼事嗎?哥哥。”她語氣略帶疏離。
江寄舟心一點點愈發的涼,他勾唇冷笑,“你喜歡陳也?”
虞白想要立刻否認,可想到剛在KTV看到的那些畫面,她笑了笑,瞪大眼睛,學着他那樣說話,“欸,哥哥怎麼突然關心這個。”
像個咬人的兔子,鋒利的牙齒還是把他咬出血。
江寄舟氣笑,好看的眉擰起,眼裡的戾氣越發的重,咬牙切齒的意味,“虞白。”
虞白一雙杏眼水汪汪的,委屈又無辜,她想到若安,想到KTV裡的女孩子,就心髒酸酸麻麻的。
明明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要這麼生氣,她喜歡誰和他又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