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少陽颔首，先後對兩人作了戰前動員：“既然你爺爺把你托付給我，我也收了你為徒，那麼我們峰回宗的東西你肯定是要學的。而你念在心誠，我既同樣收你為徒，便不會偏頗。但考慮你們二人的天賦與能力，我也會對你們進行針對性的安排。”

說完，他走到道具前，做出預備動作：“接下來我會給你們先演示一遍，不要記動作，而要記其中神韻。”

胡安白猛點頭，目不轉睛。

柳栖深吸口氣。

池少陽的動作速度時快時慢，快時剛烈猛進，慢時猶清風拂水，竟在屋内形成了一股股暖風。

錘、劈、刮、抽、折。

一整套下來，池少陽依舊清清爽爽，胡安白兩人頭上卻冒了些汗水。

“接下來，你們說說自己的感想。”

胡安白面色紅潤：“師父的動作連接很順暢，動作快慢相間，我覺得在這方面既是保證了體力的續航也能保持穩定的攻擊性，讓敵人摸不清進攻節奏。”

“而且，我感覺師父動作快時就如餓虎撲食，慢時也如潛伏窺伺，雖然不像快的時候攻擊性強但威懾力也很足。”

池少陽笑道：“還不錯。”

胡安白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胡笛思考了一會：“我倒是覺得不如用緩急來講。”

“緩是為了急作鋪墊，用緩來逼得對手露出破綻，急是為了緩作遞進，每當一次急緩變化之後，池先生的動作都要比之前的快上一絲，是把對手完全帶進自己節奏的一種打法，很符合敵人對白雲道長武功的評價。”

“而且，我還注意到池先生每次進攻時都習慣性放棄了防禦，一心隻有進攻，這樣很容易被敵人抓到機會反攻。”

胡笛想得比胡安白要更加深入，也更加專業，說到最後已經不像是感想，反而像是對池少陽進行了一次點評。

他微微揚起頭，挺滿意自己的說法。

池少陽拍了拍實木的道具，砰砰作響，看起來與自己兩個徒弟年紀相差不大，甚至還顯得小了些的少年咧開嘴笑，說得意味深長：“他們不會有機會的。”

肆意的少年騰身坐在高大的木頭柱上，俯看兩人：“我們峰回宗的祖訓，你們要記住了。”

坐在高處的少年一掃平時的溫和開朗的模樣，表情肅穆，眸色沉沉，一瞬間的他宛如脫離凡間的仙人，滿身寂寥，念誦道：

“作為凡人，求神不如求己，以身叩道，以念度仙。峰回宗的祭壇裡從沒有神，隻有仙。”

“身為峰回宗門人，我們這輩子注定——”

“與神相争，向死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