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當說以前的胤礽多情卻無情。可本身胤礽所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後來以廢太子身份病逝,睜眼就變成嬰兒被抛棄在冰天雪地中,幸得美人師傅路過,将他撿回了合歡宗,胤礽都花費了很長時間,來扭轉自己男尊女卑的觀念。
修·真·界,實力為尊。很多女修士比起男修士來,還特麼兇殘。
比如說石蕊這位大師姐,對内關愛同門,常常犧牲自己的修煉時間,督促修煉從來不走尋常路的同門師弟師妹們練功;對外怼天怼地,赤手空拳就敢越級挑戰異獸,榮獲美名‘鬼見愁’。
意思是連失去了世俗|欲|望的鬼修,見了石蕊這位怼天怼地怼空氣的合歡派大師姐也會害怕。
有石蕊在,胤礽能始終保持男尊女卑,女子就是不如男子的思想嗎?
不,現在的胤礽已經形成了一種思想。如果師姐允許我鹹魚躺,我可以躺到天荒地老不動彈。
可惜,本質上胤礽其實也挺怼天怼地的。
上一輩子跑去其他門派搗蛋,要嗎胤礽負責搖旗呐喊,要嗎負責擄陣,總之搞事情的隊伍中,必然有胤礽。就是胤礽有腦子,挺擅長背後搞事,因此石蕊‘兇名’傳遍整個修·真·界。
總得來說,隻了解上上輩子胤礽的唐側福晉、小李佳側福晉以及程格格、李格格猜得挺準的。從乾清宮直接回來的胤礽,聽到說石蕊不顧李佳側福晉的眼淚,強行将大阿哥、二阿哥抱去正院撫養的話語後,直截了當的表示。
“太子妃是孤的妻子,是孤膝下所有孩子的嫡母,撫養大阿哥、二阿哥、大格格、二格格合情合理。”
胤礽瞄了一眼來上眼藥,上得太過明顯的李佳側福晉,突兀笑了起來。
“李佳氏。”胤礽冷酷無情的道:“是不是孤滿足你的心願,向汗阿瑪請封你為側福晉一事,讓你産生了不切合實際的幻想,覺得可以取代太子妃,成為毓慶宮的女主子,才跑來孤的面前,說太子妃的不是。”
即使要說,也拜托好好學[說話的藝術],這麼低級的上眼藥,是人都聽得出來。
“你說你今兒跑來堵孤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說不想讓孤,讓旁人覺得你恃寵而驕。”胤礽想想,又道:“李佳氏你啊,就是想法多。不過也是,既然你覺得側福晉之位燙蹄,索性孤再給汗阿瑪說一聲,讓你回格格之位繼續待着。李佳氏,你覺得如何?”
不如何,李佳氏隻覺得糟心極了。
倒不覺得自己上眼藥的水平差,隻覺得胤礽這是有了新人忘舊人。順便還琢磨是不是胤礽受了康熙老爺子呵斥,心裡難受。正好她因為孩子被‘奪’的緣故,慌裡慌張的跑來告狀,倒忽略了胤礽的心情。
李佳氏委屈滿滿,忍不住帶着哭腔說道:“太子爺說這話,也太紮奴婢的心了。奴婢心知奴婢身份卑微,能得側福晉之位,也是得天慶幸,給太子爺生了兩個阿哥。奴婢滿心滿眼都是太子爺,哪裡有多餘的心思,隻盼日日夜夜侍奉太子爺。”
哭得有點假,妝都沒有花。
胤礽心中默默點評一句,表面上很贊同的點頭:“你是個好的,畢竟汗阿瑪指的。”
要是沒加‘畢竟汗阿瑪指的’這句話,李佳氏,不不不,旁邊伺候的同貴還真就信了胤礽說李佳氏好,是真的好。問題加了,好嘛,太子爺現在越來越會說陰陽怪氣的話了。也不知李佳氏明不明白。
李佳氏肯定是不明白的,不然也不會擺出感動得眼淚汪汪的姿态來。
“太子爺能懂得奴婢的委屈,奴婢就不委屈。”李佳氏擦着眼淚,眼神哀怨又纏綿的道:“奴婢隻是心疼大阿哥、二阿哥,小小年齡就離開奴婢,奴婢實在怕他們冷了餓了,想額娘了,這才坐立難安,太子爺一回來就告狀。”
“哦,你還知道自己是告狀呢!”
到底還是忍不住怼了一句,胤礽沒了耐心聽李佳氏在那兒解剖自己酸兒吧唧的心理。反正李佳氏說的,胤礽一百個不相信。心疼大阿哥、二阿哥?
真心疼,上輩子就不會幹出利用大阿哥的死,來陷害太子妃,并且博得他憐惜的事情來。
現在想想,李佳氏這女人真的有毒,就和雍正那位鼎鼎有名的齊妃一樣,腦子不清楚偏偏以為自己是最聰明的。結果呢,坑了自己不說,還把兒子坑得不要不要的。
就弘晳那崽的腦子,有時候胤礽真的很不想承認他是自己的種。
“孤再說一遍,太子妃是位賢良的主兒。有她在,定然會照顧好大阿哥、二阿哥。你呢,就好好休息。前幾日不是還打發丫鬟來找孤說身體不爽利,恐是病了嗎?既然病了,就别惦記着有的沒的,安心養病才是關鍵。”
“這樣吧,為了避免你去正院看大阿哥、二阿哥的時候,不小心将病氣傳染給孩子,索性就安心待在小院裡養病吧。”
胤礽三言兩語,就讓前幾日撒嬌,表示自己養孩子辛苦的李佳氏傻了眼。而等李佳氏反應過來,又想故技重施,哭訴求胤礽不要那麼狠心時,狠心的胤礽直接就吩咐人将李佳氏送回小院,并且下令除太子妃以外的人,禁止踏足前院。
貼身伺候的總管太監同貴心驚膽戰的抹了抹額頭上浸出的汗水。
“太子爺。”同貴小心翼翼的道:“李佳側福晉哭哭啼啼的被請回小院,是不是有點不太好看。”
胤礽斜眼瞄他。
“依你的意思,孤該給李佳氏套麻袋,讓人扛着丢回小院?”
同貴:“......”
“主子爺,奴才沒那個意思。就是...就是...”
同貴額頭上的汗漬越來越多,都顧不得擦拭,隻戰戰兢兢,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模樣。
胤礽就冷笑。
“不敢說,是覺得孤這樣做,會讓旁人覺得孤喜怒不定?以前寵愛的女人,說不寵就不寵了?”
同貴抹汗。“主子爺,你冤枉奴才了,奴才隻是覺得,萬歲爺那兒不好交代。”
胤礽嗤笑起來。
笑了一會兒,胤礽讓同貴趕緊滾,别擾了他的好心情。
胤礽的心情是好。好到什麼程度呢,好到剛剛走到正院,還沒來得及清場,就差點被大寶劍掄臉,也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