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的話說多了顯得過于敷衍,他隻道了句:“我很喜歡這個護身符。”
目光看向一樣遭遇過不測的許雅,看到妹妹也帶着同樣的護身符,他忐忑的心瞬間舒暢。
還好,沒有事事偏心他。
全家也都高高興興的看着這一幕。
對她們來說,許墨安全,她們就開心。
于淑上來将書箧拿回房間,許墨跟着許氏的力道坐在了椅子上。
“墨兒,這段時間,還要天天去書院嗎?要是身體實在扛不住,就休息休息,不用太拼搏。”許氏最擔心的還是孫子的身體,對她來說,活着最重要。
許墨點點頭:“還是要去的,不過不是去書院,是去蕭大哥家,我今日求他教我武藝,他已同意。”
“不過,蕭大哥沒空教我,說是給我安排了個師父,由那個師父來教。”
許氏驚呼的感激道:“大好人啊!大好人!”
“墨兒隻管好好學,學會了就能保護自己的安全!”許氏向來聰明,既然孫子能懂得抓住機會,她也就安心鼓勵就行。
“嗯,奶,夜裡深,早點休息吧,我明天早上就要開始學習的。”
全家人也都知道夜深,與此同時許墨也開口勸睡,就都乖乖睡去了。
隻有于淑,緊跟在許墨身側。
她剛才看到了藥膏還有好幾瓶,心裡總是不放心許墨現在是硬撐着。
“又在想什麼呢?這麼憂愁。”溫柔的手掌揉了揉低垂的頭。
許墨站在書案前,微微半蹲對上小丫頭的臉龐:“是因為我這幾日沒回來,不開心嗎?”
“沒有。”于淑搖頭,悶聲道:“我看到了藥,擔心你身體。”
“那麻煩你給我抹藥好不好?”
“好!”
于淑一口答應,拿起藥就要抹的架勢,讓許墨笑了起來:“小于淑不怕我喽,都開始管人了。”
“别打趣我,你抹不抹藥?”
“抹抹抹,哎呀,有娘子如此,夫複何求。”
“貧嘴。”
兩人這樣的生活狀态,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如此。
因為于淑剛嫁過來,和原本的許墨相處本就不多,自然容易忘記過去。
而常年遭受欺壓的許雅、許盼盼則轉變不如于淑快,平常對上多數是沒話可講。
終于等抹完了藥,兩人躺在床上,靜靜地等待入睡,就在許墨徹底要睡過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于淑說話。
“夫君,我能不能跟着你一起去逍遙镖局?”
“嗯?”許墨迷迷糊糊,等自家娘子重複了一遍,才說:“不用,我一個人走得快,而且去了也有些麻煩,你在家待着就行。”
“最近家裡莊稼長的好,地裡的草阿奶除的比我都快,現在連個草根子都看不到,我在家閑的沒事幹,想去陪你。”
許墨有些遲疑。
“反正我們自己帶飯就行,又不吃蕭老爺家的,我也不碰他家一花一草,隻是陪你,這也不行?”于淑有些不甘心。
她雖然比許墨年紀小,但也不是不知事,許墨受傷她心裡也着急,偏偏着急也沒辦法,不在人身邊,出事了給擋一刀都不行。
自己本就被父母賣掉,在許家雖然好,可隻有許墨是她唯一的依靠,若是許墨有個三長兩短的,叫她怎麼在這個家過下去。
且往重裡說,萬一許墨去了,她又被賣出去怎麼辦?
一女不待二夫,她長的不就不好,平日裡時常受到辱罵和嘲笑,若是再加上這個名頭,她的脊梁骨都要被戳穿。
隻是想想,于淑就害怕的不行,若是真的到了那步田地,就讓她自殺了去!
“嗯,你明日在家等着,我先問問蕭大哥,他說可以,學習功夫這段時間,你就跟我一起去着。”
于淑頓時眉開眼笑:“好!夫君快睡,明日還得早起呢,去的晚了,蕭老爺不高興了可不好。”
許墨拍了拍于淑的背,再次沉入夢鄉。
待半夜醒來,從床上坐起來的許墨起身下床,輕輕走到書屋内,點燃火折子。
借着零星的光點,他取來信件打開後,隻見白色的紙上僅寫的六個字。
“青鑼山,王大強。”
沒有許墨想象中的細緻,卻直入主題。
許墨神色冷漠,靜靜地将信裝回去。
沒有任何勢力是幹淨的,隻要牽扯的人足夠多,就會有漏洞,至于問題的大小,由發現者來操作。
許墨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微笑,将手裡的信放在火上,直到燃盡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