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收回拳頭,牆壁随着他的動作往下掉渣,凹下去的部位露出水泥的顔色。
“你少來裝可憐,我上次已經放你一馬了,你以為這回還會這麼簡單就結束了麼?”他看着她,語氣不耐煩道,“有什麼話趕緊說吧,别說我沒給你機會。”
于是她邊哭邊說:“真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裡面肯定有誤會————我剛找了份工作,跟同事玩遊戲打賭來着,賞金本來是七十萬,後來突然加碼就變成了七百萬.....”
打賭......中也的心更涼了,因為賭約表白什麼的套路電視劇都演爛了。
他有點屈辱的打斷阿瑟的話,免得再從她嘴裡聽到更糟心的東西。
“你可真行。”
定了定神,他又諷刺道,
“玩點歪門邪道還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隻是七十萬,我說不定就當成這個月的物業費懶得管了,你一下子轉七百萬,我除非瞎了或傻了,不然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阿瑟愣了愣,先前想不明白的這下終于明白過來,頓時哭的更大聲了。
她現在可以确定了,太宰故意的。
↓
本來在意識到這一點後,她第一個反應是把太宰供出來,然後趕緊把自己的冤屈澄清幹淨。
不過剛張了張嘴,阿瑟突然想起一件事,中也把她錯認成太宰後第一個反應是什麼?
是一記飛踹啊!
他倆關系擺明惡劣!
她今天又從國木田那裡了解到,偵探社和港口Mafia是站在對立面的!
現在好了,她機緣巧合地加入了偵探社!
這麼想來,太宰這個做法任誰評價都說不出一個‘不’字————騙敵人的錢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啊!
隻有她虧大了!還沒處說理去。
————要錢還是要人,這是一個問題。
【肯定是要人啊】阿瑟一邊哭一邊想,但是現在絕對被讨厭了吧?也對,換成是她被轉了七百萬估計都要氣的殺人了。
可如果說出太宰的名字,到時候她作為太宰的同事,鐵定會被他牽連,好感度直降到負數,還要替他當出氣筒,更慘。
真是,太難了。
這麼一想,阿瑟背靠牆坐在地上,仰着臉絕望的哇哇哭,頭頂的牆粉由于之前的一震,還在空氣裡紛紛揚揚打轉兒飄落,也一點也不怕被灰嗆着。
“.........”
見她光哭也不說話,一句辯解沒有,中也忍不住煩躁起來。
【早幹嘛去了啊?現在哭成這樣給他看。】
“喂,我說你......”
“我說你有什麼事不能讓着點女朋友嗎!?”
一樓的大嬸把門“碰”地打開,和中也正好打了個照面,表情一臉不贊同。
————這座樓的隔音不大好,阿瑟的哭聲不停傳過來,把她屋裡剛半歲的孫女都給帶哭了。
中也愣了一秒,急忙反駁,“我們才不是————”
可惜還沒說完,門又關上了,依稀還能聽見裡面傳來的說話聲,“哎呀肯定進蚊子了”。
中也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阿瑟大敞直開的房門。
.........活了個該,他就當作看不見。
而眼下被這麼一打岔,先前怒在心頭的那種情緒就消散了幾分,這生氣也就生的不連貫了。
其實他原本也沒有多生氣,比她可惡的人多了去了,還有個頂級可惡的。
中也站在一旁,看她哭了一會兒,表情欲言又止。
最終,
“喂,别哭了,頂多不追究你責任了。”他别扭的偏過頭,“下次别再這麼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