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手1900日元了!
“哇啊啊啊!!!!”
輸了的男人,胳膊“砰”地撞上石頭的時候,嘴裡發出了一聲慘叫。
阿瑟的手肘依然支撐在作為桌子的石頭上,另一隻手‘虛弱’的拍了拍激動的胸口,面對圍觀人群震驚的眼神,她在腦海中回想着一天前她吃壞肚子的表情,不忘給自己的行為打了個補丁。
她柔弱道:“大叔,你不要這樣讓着我啊,雖然很感謝的說,但這種謙讓有違競技公平的。”
說完,阿瑟松開手,剛剛被她握住的蒲扇般的手掌軟軟的癱在石頭上,此時已經瘀傷發紫,皮膚也高高腫起來了,仿佛用針一戳就能流出血清來,看起來慘不忍睹。
衆人震驚更甚:我信你個鬼啊!
阿瑟抿抿唇。
本來這個大叔看着很大塊頭,肌肉也很壯實,坐下來的時候,阿瑟還想,‘這下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得‘驚險的’、‘差點就輸了的’、‘最後關頭才轉敗為勝’的跟他比一場。
結果,對面把手握上來的時候,竟然用拇指在她的手背上反複摩挲了三四下。
還對她擠眉弄眼。
阿瑟:【我當時害怕極了,就把他給秒了。】
原本正在排隊的人,見此情此景,紛紛驚恐臉朝旁邊橫跨一步,有一個排在後面的離開的動作慢了,發現前面的人都已經走開了時還跳腳大叫一聲,然後像兔子一樣慌張竄開。
大家竊竊私語,内心咕哝———這還怎麼比?如果連那個看起來絕對練過的男人都這個慘樣,換成他們,那麼不止手臂,就連肩膀也會被扯下來吧?
比起這個頂多漂亮點的天然水晶、實則不知價值幾何的石頭,還是小命最重要啊!
這時,有人筆直地走過來,被樹枝上高高挂着的燈泡照着,投下的陰影正好落在阿瑟的後腦勺。
阿瑟擡眼,想看看接下來上場的是誰。
“晚上好!”賢治滿臉開朗的笑容。
像是沒有看到前車之鑒一樣,他右拳擊在左掌上,問:“一百元一次,赢了就可以拿走這條石頭項鍊,是嗎?”
“是的。”阿瑟點頭。
“這是一百元。”賢治把鈔票放在盒子裡。
阿瑟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賢治坐下,把手伸過來,兩隻手掌交握在一起時,他突然看向阿瑟,鄭重又誠懇的道:“我會輕一點的。”
阿瑟沖他笑了笑,忍不住對這個元氣少年好感倍增。
她客氣的擺手道:“不用不用。”然後心裡告誡自己,她才一定要下手輕一點。
此時的阿瑟并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力氣大到能輕松一拳打塌一面磚混牆,就連卡車也能單手擡起來,他還曾經同時和三名大力士比賽相撲,結果三人一起呈抛物線飛出去,至今還不知墜落地點。
“一,二,三!”
比賽開始。
阿瑟有意先讓着他———反正後期她還會慢慢扳回來。
但很快她就發現不對勁,那個少年的手臂像鐵焊一樣,竟然推不動,而且她已經用上了一半力氣,可少年的表情卻一絲波動都沒有,還雙眼閃亮的對她笑。
阿瑟心裡後悔了,早知道不讓他好了,本來兩個人力氣算是旗鼓相當,她謙讓了45度角,失了先機,徹底補救不回來了。
搞不好真要輸!!
兩人的手臂因為角力而發抖,手肘下的石頭終于承受不住而裂開,風一吹,石塊表面化為齑粉吹散。
石頭碎了,作為支撐的平台沒有了,兩個人‘豁’地站起來,繼續比拼。
仔細觀察的話,他們的足跟都已經微微陷在路面裡。
“你很厲害嘛。”阿瑟咬着牙,聲音因為正在用力像是被擠過。
“你也一樣。”宮澤賢治認真的道,臉上的神情也不複之前的輕松了。
跟少年一起來的男人在旁邊關注了一會兒,然後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隻馬克筆,把阿瑟原來的牌子改了,變成【掰手腕競彩:100日元一票。】
圍觀的人看得起勁,此時正分為兩波應援加油,見他這麼幹,還真有掏錢的。
比和阿瑟掰手腕的人都要多。
“有誰要繼續下注的嗎?”阿瑟隻聽見那個人在她腦後悉悉索索的不知道搗鼓了什麼,卻沒辦法分心回頭看,然後又聽那個人清了清嗓子,“為了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則,我随機指一名觀衆上來數錢……”
接下來又開始講賠率問題,并迅速計算好了赢家會得到多少倍的本金,這會兒正在體貼的舉例說明。
阿瑟被迫聽了一會兒,大腦便忍不住昏昏欲睡,她又強迫自己打起精神,自我鬥争下,開始覺得腦殼隐隐有點疼。
最後,阿瑟實在忍不住的回頭暴躁:“閉嘴!别在那兒氣我了!!”
這一分心,宮澤賢治的手臂瞬間把她的壓了過去。
↓
願賭服輸,不可以賴賬。
這是夜兔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