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外面落着鵝毛飛雪,風肆意的吹着,一夜間滿目白雪,一步便陷進厚厚的雪裡。
蕭遠望頂着滿身的雪花,跟着戰友姜陶然到了他家。
一進大門他就聽到了男女說話的聲音,聲音皆是年輕,尤其是那女聲,嬌脆悅耳。
他皺了皺眉頭,他聽戰友姜陶然說過,他早已分家,按理說家裡不應該有男人。
看了一眼旁邊的人,果然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原本剛打開門時凍僵的臉上咧開了笑容,聽到聲音之後則是冷了下來,像是凍了三天三夜。
他聽姜陶然說過他的妻子十分漂亮,是十裡八鄉最漂亮的姑娘,當年他花了八十塊彩禮才把人娶到手。
隊裡的都好奇他媳婦長什麼樣,可惜他每次都藏着掖着,看照片都偷偷看,生怕别人搶走他媳婦似的。
衆人都說他沒出息,他也是不給看。
就這樣聽姜濤然講他媳婦聽了好幾年,激起了大家的好奇心,這次過來出任務,大家都讓他看看姜濤然他媳婦長什麼樣。
沒想到還沒看見人長什麼樣,就碰到奸夫了,看來真是漂亮,隻是不太安分。
“對就是那兒,你用點勁。”
“好,我聽姐的話。”
“也就是你聽話,要不然你的活這麼爛,我才不找你呢。”
隻聽着屋裡的狗男女青天白日就開始了,說的話一點都不害臊,女聲柔媚男聲帶着喘,還找了個年紀小的,真不要臉。
眼見着姜陶然的脖子氣的漲紅,蕭遠望暗道不好,正準備拉住他,可惜晚了點。
隻見姜陶然率先一步,踢開了門,哐當一聲,門搖搖欲墜。
蕭遠望顧不得避嫌,連忙跟了上去。
隻見姜陶然呆愣的站在原地,他順着目光看過去,發現并沒有肮髒的場面。
鐵皮煙筒下,站着一男一女,男人站在桌子上,女人在下面擡頭指揮着。
女人二十來歲的樣子,穿着雲青色小襖,掐着小腰,臃腫的棉襖擋不住她身姿妖娆,小臉像朵豔極了的花。
膚色細膩白皙,嘴唇飽滿嬌豔,文工團最漂亮的姑娘都不如她好看,怪不得姜陶然這麼小氣。
“姜哥,你回來了!”
漂亮的女人此時見到她的丈夫,綻放出明豔的笑容,話語裡皆是驚喜,沒等他回應,就撲了過來,黏黏糊糊的抱住了他。
“我身上冷,别凍着你。”
姜陶然剛剛的火氣在進門的一刻就消了,剩下了隻有滿心的愧疚,見妻子信任的抱住自己,心裡更不是滋味,不過還記得自己身上帶着雪,連忙溫柔推開媳婦香香軟軟的懷抱。
“這是在幹嘛?”
姜陶然看向男人的方向,這人他認識是叫張陽,會計家的小兒子,十九歲。
“煙筒堵住了,小陽來幫忙。”
“怎麼沒找大哥幫忙?”
姜陶然看張陽這小子一向不順眼,他總愛趁着他不在家過來給他媳婦獻殷勤。
“我去大哥家,大嫂說大哥落枕了,我回來的時候碰到了小陽,讓小陽過來看看。”
“你别瞎吃醋。”
陸香雲膩軟的小手抓住姜陶然的手,安撫着男人不安的心情,他像一隻狼,把肉叼進窩裡便不撒手,時刻警惕着其他人,生怕被人搶走。
“這是?”
桃花眼灼灼的看着蕭遠望,滿是好奇,随即擡頭問自己的丈夫。
“差點忘了,香雲,這是蕭團長,來我們家做客。”
“蕭團長,對不住了,怠慢你了。”
姜陶然有些尴尬,剛剛讓蕭團長看到了自己的舉動,簡直讓人抓腳。
幸虧妻子不知道自己剛剛想什麼了,要不然就完了,對蕭遠望眼神示意,希望他不要說出剛剛的事。
“沒事,麻煩你們了。”
蕭遠望淡淡的說,随手把拎着的餅幹罐頭放在桌子上。
“蕭團長,你也太客氣了,來就來了還拿什麼東西。”
陸香雲看着桌子上的東西,都不便宜,她最愛吃了,立馬笑眯眯的說。
“給孩子帶的,孩子呢。”
蕭遠望早就聽姜陶然說了,他們家有倆個孩子,就給孩子帶了些餅幹,他來這一會兒怎麼沒見孩子人影。
“在媽那邊,這兩天他倆鬧騰的我腦殼疼,我就把他們送到媽那邊了,讓媽管一管。”
陸香雲埋怨的說道,一邊推了推旁邊的姜陶然,“孩子們是不是随你,這麼調皮,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