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沒大有蘑菇,都是些低矮的灌木夾雜着一些野草,應當有些能吃的野菜,但林寶芽認不出來。
慢慢的就走進裡面了,地上都被樹葉和雜草覆蓋。
她走起來深一腳淺一腳的,頓時有些想放棄了,但走了這麼長時間了就這麼空手而歸還是有些不甘心。
又往裡走了幾步路,刹然前面有一枝樹幹上,生着一簇簇蘑菇,林寶芽心喜,直直的向着蘑菇走去。
走了幾步,她感覺被一股力拽住了。
以為是被樹枝勾住了,伸出手想要解開。
往後一看,便感覺到眼前一大坨人,是個高大的男人。
在這偏僻是山裡遇到了一個男人,林寶芽第一時間是想到跑走。
“别動。”
男人聲音低沉,跟前面女人視線交集,話突然卡住。
見她還在掙紮,面上布滿恐慌,知道這個人可能誤會他了,他緩和了一下語氣。
“前面有陷阱,你别往前走了。”
聽此,林寶芽露出些許尴尬,有些窘迫的開口,“謝謝大哥提醒,我知道了,你先放開我吧。”
他拽着她的後領,感覺跟抓着小雞仔似的,沒觸碰到她的皮膚,卻是禁锢住她的脖子。
“嗯。”
健壯男人沉默的答應,随即就松開了手。
“大哥,你怎麼知道前面有陷阱的。”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兀自往前走了兩步,走到了林寶芽前面。
“這在中間插了枝子,陷阱一般比旁邊的地平坦,樹葉也多。”
林寶芽站到陷阱旁邊,發現果然不同,旁邊的土地高低不平還有雜草中露着土,陷阱就是下面鋪着樹枝上面鋪着葉子。
“原來是這樣啊。”
“你一個人還是少往山裡走吧。”
賀東林看着蹲在陷阱邊一臉好奇的女人,這個女人細胳膊細腿的還敢一個人往山裡走這麼遠,真是無知者無畏。
“這山裡有狼。”
林寶芽正想扒拉開陷阱看看有多深,聽到旁邊男人的話。
第一反應是不相信,她也不是沒爬過山的人,覺得男人是故意吓他。
側着臉擡頭,黑白分明的狐狸眼帶着嗔怪。
“你幹嘛吓我。”
聲音微微上揚,帶着習慣性的嬌氣,但不惹人生厭。
賀東林抿了抿唇,面上依舊是一本正經。
“沒騙你,不但有狼還有老虎,不過這邊野豬比較多。”
他挖的陷阱就是為了抓野豬的,這附近不少野豬糞便,應該有一群野豬。
林寶芽見男人臉上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樣子,端正的五官繃着,面色嚴肅。
她反應過來,現在不是野生動物稀少的年代,面色有些發白,環顧着四周生怕旁邊沖出來一頭野豬。
“一時半會野豬不會過來,你采完蘑菇就走吧。”
賀東林見女人原本明豔的臉龐瞬間失色,像是被雨水打過的月季,帶着露珠楚楚可憐,話不多的他還是寬慰了幾句。
旁邊毫無遮攔,就有幾顆樹,雖然粗壯但也擋不住野豬。
林寶芽趕緊上前,把樹幹上的蘑菇摘下來了,也不管什麼品種。
摘完以後,林寶芽就想回去了。
隻是現在跟來的時候心情完全不同,剛來的時候感覺富有野趣,現在就有點害怕了。
那男人看着極有經驗的樣子,還沒走進就讓她停止腳步,那個陷阱十有八九就是他挖的,這麼大的坑應當是用來抓野豬的。
“你什麼時候回去?”
她向男人看了過去,眼含期待。
男人眼瞳外圈是深褐色的,由内到外顔色逐漸加深,中心漆黑,猶如野獸一般,好像天生帶着疏離。
林寶芽說話的時候,他正在草叢裡設置陷阱,聽到她說話眼裡流漏出些許疑惑。
女人仰望着他,唇色不再蒼白,恢複了剛開始的紅潤。
小巧的下巴微微上揚,如同筆墨勾勒清晰的狐狸眼此時随着下垂的眼尾,眼型稍圓,像是剛出生的小狗,乖巧可人。
看向他的眼神像是他們相識已久,話裡還自然而然帶着幾分熟稔。
“還要轉兩三個小時。”
他剛上來沒多久,就在這附近轉了一會兒,還得往裡走走,看看裡面的陷阱有沒有收獲。
聽此,林寶芽有些喪氣。
條件反射就想撒嬌賣癡讓他帶她出去,話到嘴邊看到他拿着棍子戳糞便的動作就卡住了,他看那一團團黑屎的目光都比看她時專注。
“你這是做什麼?”
她眼睜睜的看着這男人蹲下來研究地上的那一攤糞便,眼見的他要伸手摸,她聲音裡帶着不可思議。
男人沒有被她影響,已經自顧自的揉開了那黑團似的糞便。
“快走吧,這糞便是野豬今天拉的,這地方确實是野豬經常來的地方。”
賀向東給林寶芽指了指地上的野豬糞便,解釋道,他剛剛這麼仔細看是想看看野豬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這個地方是布置陷阱的好地方,可惜運氣有點差,野豬沒從陷阱上走。
“那咱們快回去吧,要不待在這裡太危險了。”
林寶芽一臉擔憂,看向賀東林尋求他的認同。
賀東林看出了面前人眼底的恐慌,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剛剛這人為什麼要問他什麼時候回去。
總是一成不變的臉浮現出細微的變化,唇角有一瞬間翹起。
“走吧。”
“遇到野豬的話你就往樹上爬。”
賀東林走在回去的路上,餘眼看到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的嬌小身影,走的跌跌撞撞的,一看就不經常往山裡走,怪不得敢往那邊走。
這人遇到什麼危險怕是也跑不動,賀東林走了幾步便提醒了後面的女人。
林寶芽難得的沒多說話,隻是腳步更加快了。
沒收到回答,賀東林本來沒有在意,觀察着四周,不過身後人明顯腳步的加快還是吸引了他,略有些好奇的往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