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勁裝帶刀的瘦長男人踏入茶館,悄無聲息地靠近正在聽說書的劉子博。
“閣主……”
“我去!”劉子博讓這男人吓了一跳,手裡的瓜子都掉了。
他氣急敗壞地轉身,一腳踢在這男人的小腿骨上,“你走路能不能出點聲音?這又不是在卧底!”
那男人被踢到痛處,面色卻一點不變,他抱拳低首道:“有消息。”
劉子博又抓了把瓜子,餘怒未消地問:“小君的?”
男人頓了頓,道:“不是,是您的。”
“哦?我的?”劉子博沖他擡擡下巴,“說來聽聽。”
一炷香後,劉子博的臉色徹底黑成了鍋底,他問:“哪裡傳出來的謠言?”
“回閣主,好像是從沂國那邊傳過來的……”
劉子博冷笑,“殷慶炎幹的。你,讓市井街頭罵的最髒的那幾個閑漢編一套罵西昌王世子的話,傳到沂國去。”
“是。”
……
幾日後,在錦州糖水攤子上吃糖水的殷慶炎四人,看見了假扮殷慶炎的夏禾,以及夏禾腋下夾着的那個昏睡版東陽放舟。
當然了,劉照君根本看不見這一幕,是殷慶炎給他描述的。
劉照君暫時停下了吃糖水的動作,随後便聽見有一個腳步紮實的人向他們這邊走來,想來就是夏禾了。夏禾貌似是用一邊扛着東西,一腳的落腳輕,一腳的落腳重。
街上熙熙攘攘,夏禾行至他身邊,将什麼大麻袋似的東西重重地放在了地上——應該是昏迷的東陽放舟——然後坐在了他這條長凳上,将他往殷慶炎大概在的那個方向擠了擠,轉頭喊:“老闆!給我也來一份糖水!”
殷慶炎的聲音在他的右手邊響起,是在問夏禾:“東陽放舟怎麼回事?”
夏禾的聲音在他左手邊響起:“原來您認識他啊。他來殺我……殺‘世子’的,還有兩個同夥兒,綁在馬車裡。”
“他也扔馬車裡就是,怎麼把他拎過來?”
“長得挺好看,主子您不把他收編了?”
“是挺好看,但腦子不漂亮。”殷慶炎嘗着自己碗裡的糯米糍好吃,“這個好吃诶。”
劉照君下意識探頭:“什麼?給我嘗一口。”
殷慶炎舀起一勺,“張嘴。”
劉照君依言張嘴,讓殷慶炎把吃的喂進他嘴裡。
這些天相處下來,林苓和奇寒練已經能夠很好地接受這兩人的親近,但夏禾不能,他至今還記得劉照君說的那個“和殷慶炎一個浴桶洗澡”的事。
而且,他打不過劉照君,殷慶炎就罰他去蹲着跳……究竟是罰他打不過人?還是罰他出手打人?
劉照君咽下吃食,感覺有道視線一直凝在自己身上。他茫然地睜着一雙無神的眼睛左右看看,最後對身邊的殷慶炎說:“好像有人在看我。”
殷慶炎從碗裡擡頭,瞥了一眼目光熾熱的夏禾。
“你長得好看,誰能忍住不看你啊?”殷慶炎調戲完了劉照君,一筷子扔夏禾身上,“再看把你眼珠子扣了。”
夏禾接住掉落的筷子,悄悄指着劉照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林苓和奇寒練:他到底什麼身份?世子妃?
奇寒練一直低着頭事不關己,林苓接收到視線後,歪頭聳了下肩:我也不清楚。
“對了。”殷慶炎敲敲桌子,對夏禾說道,“回頭把跟着東陽的那兩個劍客放了,讓他們轉告他們閣主,想要贖回少閣主,就得用博聞閣閣主的腦袋來換。”
……
瘦長男人敲了敲閣主房間的門。
“進來。”劉子博靠在軟榻上看書,“有小君的消息了?”
“不是,是關于您的。”
劉子博坐直了,“又是殷慶炎傳播謠言?!”
“不。”瘦長男人面無表情地說道,“淩劍閣閣主撕毀了合作協議,向您宣戰。”
劉子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