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照君歪頭想了一會兒,好歹是想起來一些高考前背誦學習的古文化常識。
古代男子滿二十歲稱作“及冠之年”,所以他如今已經二十歲了,而今天是他生日。
劉照君又問:“今天幾月幾号?”
殷慶炎隻聽懂了個“幾月”,他答道:“九月。”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重陽。”
九月九号,跟他上一輩子同一個出生日期。又問:“是陰曆還是陽曆?”
殷慶炎更聽不懂了,“什麼陰曆陽曆?沂國用的是東洲通用的東曆。”
很多地方都跟劉照君上一世所在的世界不一樣,得一一熟悉。
劉照君伸筷子夾面條,“謝謝啊。”
這輩子的第一個生日是這位世子給他過的。
殷慶炎:“你是該謝謝我。”
劉照君:“……”
這人怎麼一點都不謙虛啊?他想說些溫情話都沒法開口。
吃完飯後殷慶炎又出門了,走之前囑咐三福再給劉照君調個侍女來。
劉照君沒往監視那方面想,他還想殷慶炎人怪好的嘞,給他找那麼多人聊天解悶。
新調來的侍女叫夏荷,聲音聽着有點奇怪,劉照君一開始沒多想,隻當這姑娘處于變聲期,但他沒過兩分鐘就想起了春鸢那個前車之鑒,于是趁着其他小厮都不在時,一瓷片橫在了夏荷頸前。
劉照君用閑聊的語氣說:“用你本來的聲音說句話。”
身側的侍女安靜了一瞬,随後用本音笑道:“挺警覺啊。”
劉照君道:“昨天晚上才經曆了暗殺,換你你不警……等等,殷慶炎?!”
這聲音可不就是殷慶炎嗎?!
他剛要把瓷片移開,又意識到自己看不見,不能确定這個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殷慶炎,畢竟聲音也是可以僞裝的,于是又把瓷片怼了回去。
得問一個隻有他倆知道的事情來确定真假。
劉照君想了想,隻有兩人時發生過的特别容易記住的事。
有了。
他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讓我洗澡,然後跟我進了一個浴桶,我當時想從桶裡起來,不小心摸到了你的什麼地方?說,說出來我就信你是真的殷慶炎。”
誰知道這番話一出來,那個叫夏荷的男人就暴露了,用自己本音驚訝道:“你倆還進了同一個浴桶?這麼炸裂!”
聲音清朗的有些過分,聽着年紀也小,不是殷慶炎的聲音。
劉照君把用于威脅的瓷片反手扔開,回手抓向夏荷的脖頸,但被夏荷躲開了,抓了個空。
得活捉,打暈了等殷慶炎回來審問。劉照君凝神去聽屋中響動,在一道微風拂面時,猛地出拳向前擊去,又快又狠地擊中了夏荷的面門。
他這一拳隻用了六成力,怕直接将人打死了。
對面響起一聲痛呼,劉照君又追着這道聲音捉去。兩人交手,打了兩個來回,劉照君徹底能确定這個叫夏荷的不是殷慶炎。
一個人多年習武,養成的出手習慣和防守習慣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他和殷慶炎交過手,殷慶炎手上無兵刃時就喜歡防守,應該是對自己的拳掌不自信,或是沒有系統性地學過拳腳功夫。
但手邊這個正在跟他打的男人不一樣,這個男人以攻為守,出手老辣,都是狠招,久戰他必殆,得速戰速決。
劉照君深吸一口氣,猛地慘叫道:“救命啊——!!!”
王府總該有護院吧?他先多搖點人來,震懾一下這個叫夏荷的男人,讓對方自亂陣腳。
夏禾被劉照君這一聲慘叫震驚到了,沒想到劉照君這麼無恥,打架還搖人,再出手的時候慢了一步。
就慢了那麼一瞬間,一隻拳就擦着他的鬓邊打了過去,随後拳變為掌,一掌劈暈了他。
暈過去前,夏禾腦子裡最後的一個想法是:看不見身手都這麼厲害,太牛了。
……
奇寒練剛跨進西昌王府的大門,就聽見西廂房那邊傳來一聲極為凄慘的呼救聲。
腿比腦子反應快,等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跑到了傳出呼救聲的地方。
一個青衣勁裝的男子面朝下倒在地上,還有一個臉長得跟天仙似的白衣男人在亂摸地上那名青衣男子。
想來剛剛呼救的就是那名青衣男子了,好大膽的白衣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擅闖西昌王府行兇。奇寒練進王府不能帶佩刀,隻好提拳迎上。
那白衣男子轉向門口,不耐煩道:“怎麼還有同夥?三福呢?護院呢?你又是誰?”
“奇寒練!”
一盞茶的功夫,奇寒練也面朝下地倒在了地上。
“三腳貓……”劉照君一連放倒了兩個“賊人”,自我感覺非常好,蹲下身,打算繼續摸摸這兩人有沒有帶兇器。
三福終于姗姗來遲。因為老管家經常在王府裡走動,腳步聲又輕快,很有特點,劉照君記得清楚,沒有将三福當成地上那倆的同夥,而且三福的腳步聲後面追了一堆雜七雜八的腳步,應該就是王府的護院了。
帶着一幫護院來的三福一看地上的青衣男子,慘叫道:“夏禾大人啊啊啊啊!”
劉照君:?
他茫然道:“什麼夏荷大人?這不是你給我調來的侍女嗎?雖然現在變性了,成了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