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亞瑟·柯萊特的,還有安妮·柯萊特身體裡流出來的血也牢牢的占據着一個位置并未消失,一起散發着刺鼻的味道。
屍體跟内髒應該是被警察給帶走了,而本應該被清洗幹淨的地面卻沒有任何處理,那對兄弟是打算等着安妮跟她回來對此進行清潔嗎?
米亞目光暗沉沉的注視着連通草藥店跟後面居住地方的小窄門,開始考慮怎麼處理亞瑟的這兩個兄弟。
霸占兄弟産業的混蛋,這玩意兒聽着怎麼就這麼耳熟呢?
讓她想起來了一些不好的回憶啊......
說老實話,米亞對于自己目前的身份很煩。
她甯願自己是一個被丢棄的孤兒或者是什麼别的身份——貧窮的乞丐也無所謂,至少沒有那麼多的問題需要解決。
在這個糟糕的時代當中,女性生活本來就已經很困難了,拖着一個性格懦弱的母親再加上一個還不懂事的孩子,又生活在白教堂這地方,未來的艱難真是可以預見。
可是現在也沒有什麼别的辦法可以解決身份問題,頂着現在這樣的一張臉,她并不認為在臉上化妝是一件合适的事情,那對健康真的太不友好了。而且瑪麗娜不是那種被父母動辄打罵的孩子,安妮跟亞瑟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了她最好的生活,她愛自己的父親母親跟弟弟。
接收了人家的身體,總要幫人家做點兒事情。
安妮跟亞瑟要是個惡棍的話,事情要容易解決得多。但可惜這兩個人不是,所有的問題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尤其是現在正一臉睡眼惺忪的走出來的恩尼斯,這個亞瑟的弟弟。
“Oh~”滿臉胡渣的男人看到店鋪裡的人影的時候吓了一跳,那猙獰可怕的傷口沖擊的他心跳都快了一拍,但他随即就反應了過來,這就是他那個受了傷毀容的侄女,“可憐的小米亞,你一定很傷心痛苦,我想你現在需要一個安慰?”
恩尼斯扯出一個笑容,沖着米亞走了過去,準備給她一個擁抱。
臉毀掉了?沒關系,隻是毀掉了一邊兒而已,另外一邊不是還好好的嗎?隻要把頭發放下來,就不會有人發現。
再說了,燈一關,黑暗中有幾個男人會去注意身底下女人的臉孔?隻要她的身體是年輕的、飽滿的、稚嫩的就夠了,會有人願意為此付錢的.......
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靠近米亞,眼看着就要伸出手抱住眼前這個可憐的姑娘。
“咣——”看着那張臉上流露出的惡意,米亞身上的傷處帶來的痛楚積累下的暴躁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随手拿起櫃子上的搗藥杵就給了他一個下颌重擊,随後一個重重的肘擊也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噗通——”恩尼斯被連續而來的沖擊給搞得頭昏腦漲,撞到了木頭制作的櫃台上,随後腦袋一疼,是米亞抓着他的頭發重重的砸在了櫃台上。
“誰允許你們不經同意就闖進柯萊特家?”還沒有等到恩尼斯慘叫出聲,一把布滿了鐵鏽的刀就‘咄’的一聲嵌進了他臉邊的櫃台上,帶着鏽腥味的刀鋒擦着他的鼻子而過,讓這個喝了酒的男人一下子就清醒了,下身的褲子也濡濕了起來。
“你在說什麼,這裡是亞瑟的家,我為什麼不能來?”但長時間的混混生涯是他最好的武器,即使暫時被生理性的吓到了,也沒有放棄占據這裡的想法。
一個寡婦跟一個小女孩兒,能有什麼威懾力?
他可是還有一個兄弟!
剛剛隻不過是因為他喝的太多了才會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恩尼斯奮力的掙紮了起來,試圖擺脫眼前的困境,但他剛剛動了了一下,就被抓着頭發用力的砸在了櫃台上。
“咚!咚!咚!”
堅硬的腦殼跟木制的櫃台接觸之間發出了沉重的響聲,米亞面無表情的抓着這個男人的頭發,一下一下的把恩尼斯的腦袋在櫃台上面反複進行着撞擊。
直到他兩眼泛白,再也無力進行任何反抗的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