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黃毛被砸得直接撲在地上,他捂着流血的額頭從地上起身,咒罵道:“哪個傻逼砸的老子?”
黑皮黃毛們全都轉身,看見幾個更加高大的男生朝他們方向走了過來,為首的男生,倒是身材瘦削,但漂亮得不像話。
黑皮黃毛們不認識走在最前面,長相漂亮精緻的男生,但認識他身後的幾人。
他們都是體育學院,校籃球隊的,是他們絕對惹不起的存在。
本來火氣高漲的黑皮黃毛們一下就不吱聲了。
被砸得額頭和鼻子都流血的黑皮黃毛還想掙紮一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方博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眉眼冷淡的戚言,往前走了一步,“能有什麼誤會,你們敢說剛才不是在霸淩?”
“霸淩?我們怎麼可能霸淩,這罪責太大了,我們隻是跟同學開個玩笑。”黑皮黃毛朝宋忍露出了一個威脅的笑容,“是吧,宋忍?”
宋忍沒說話,目光灼灼地盯着戚言。
黑皮黃毛被忽視了,在體育學院幾人面前又不敢朝宋忍發火,忍着怒氣道:“宋忍,問你話呢,我們剛才隻是跟你打了個招呼對吧?”
宋忍始終沒說話,目光依舊火熱地盯着戚言。
連戚言身後體育學院的幾人也察覺不對了,方博又往前走了一步,擋住了戚言。
“打個招呼是把人往牆上推?”戚言蹙眉往旁邊挪了一步,走到黑皮黃毛們的跟前道。
黑皮少年們不認識戚言,隻知道他是和體育學院幾人一夥兒的,同樣是他們得罪不起的存在,動手推人的黑皮黃毛幹巴巴解釋:“我根本沒用力,是他自己碰瓷往牆上撞的。”
戚言忽然抽走一個黑皮黃毛的手機,看了一眼冷笑道:“把支付寶的收款碼往人臉上怼也是誤會?”
楊正清抱着籃球說:“不僅霸淩,還勒索啊。”
他把手裡的籃球轉了兩圈對戚言說:“對付這些不良混混一球不夠,戚言,要不再來兩球?”
戚言沒接話,皺着眉把一直沉默不語的白T恤少年拉了過來。
隻是當他的手碰到少年的手臂時,少年卻像受驚一般,動作很大地抖了一下。
戚言沒在意,以為少年害怕别人的觸碰,松開了手。
他對比他高了半個頭的少年說:“你别害怕,下次要是再被人欺負了,就來找我。”
戚言的視線重新放在黑皮黃毛們身上,語氣冷漠:“下次再讓我碰見你們霸淩、勒索,可沒容易這麼放過你們。現在,滾蛋。”
黑皮黃毛們不懼身材瘦削,皮膚白皙,看起來隻是小白臉的戚言,但懼怕他身後體育學院的幾人。
見戚言發話,他身後體育學院的幾人沒有阻止,幾人立馬飛奔逃走。
事情解決,戚言轉身就要走。
剛動一下,衣角卻被人勾住。
方博盯着勾住戚言衣角的那隻手,皺了皺眉,“戚言,你認識他?”
戚言:“不認識。”
他擡頭,對上少年火熱的眼神,“怎麼了?”
少年像是受驚的兔子,眼尾都發紅了,眼裡也帶着濕潤,好像随時要流淚。
“我很害怕,你能送我回家嗎?”
戚言:“?”
就這幾步路,還怕,膽子忒小。
方博張了張口,想說什麼,見戚言臉上面無表情,還是把嘴閉上了。
戚言往前走了幾步,見少年站在原地,手指還保持先前勾住他衣角的動作,無奈開口:“跟上。”
戚言不是多嘴的人,沒有打聽别人情況的習慣,一路全程沉默,跟在他身後的少年也是如此,亦步亦趨像條小狗一樣跟着。
他走他就走,他停他也停。
除了黏在他後背的視線,炙熱滾燙。
戚言幾次想停下來跟他說,你什麼毛病。
想想還是算了,不跟小孩子一般計較。
從電梯出來,戚言就要掏鑰匙進自己的屋子,衣角又被人勾住。
戚言轉頭,說出了那句醞釀已久的話:“你什麼毛病?”
少年勾住他的衣角不放,眼眶依舊是紅紅的,看起來可憐兮兮,惹人憐愛極了。
戚言的腦海霎時間想起了許多熟悉的畫面,語氣不自覺放得輕柔了一些:“怎麼了?”
“我叫宋忍。”少年的嗓音清軟,還發着顫。
戚言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你叫我戚言,或者戚言哥都行。”
宋忍:“我以後被欺負了真的能來找你嗎?”
戚言:“嗯。”
宋忍:“那我能叫你哥哥嗎?”
這是什麼,雛鳥情節嗎?
因為自己救了他一次,對他産生了依賴?
望着宋忍濕潤的眼眸和發紅的眼尾,戚言說不出拒絕的話,“可以。”
宋忍的眼角陡然彎了起來:“謝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