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吉麗娜還是死死釘在了原地。

黛薇于是靠過去，湊到安吉麗娜的跟前，卻無意識避開了她的視線：“我警告你，不要在這個時候惹元首大人生氣，你隻是一個克隆體。”

黛薇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所以現在，跟我走。”

“不。”

黛薇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一直固定在前方的視野總算有了波動，安吉麗娜略微低頭，看向目前幾乎是要跌進她懷裡的黛薇，說：“不。”

“塔利亞夫人，你的作品不聽話啊。”最高元首還在和窗戶外面莫須有的風景較勁，“這就是你們的誠意嗎？”

“一個無法控制的克隆人？”最高元首冷笑，“比紮羅都比她有用，至少比紮羅聽傑森的話。你這個呢？她聽誰的話？”

塔利亞說：“至少您可以按照您自己的心意改造她了。”

塔利亞意有所指：“這是一隻無主的狼犬，而您可以指定她的主人，這孩子會對她的主人獻上絕對的忠誠。”

“永不背叛。”

最高元首總算放棄了那片看膩了的風景，轉過身來。

最高元首和克拉克很像，畢竟是同一個人；但又不太像，因為陽光開朗大男孩和苦大仇深複仇者根本就不是一個片場的。

最高元首快速掃過安吉麗娜，順帶看了眼松開手後低眉順眼的黛薇。

安吉麗娜起先在看黛薇，而後看向了最高元首，她生物學意義上的父親。

“你為什麼不肯跟她走？”最高元首飄到安吉麗娜面前，居高臨下地說，“她會是你的搭檔。”

安吉麗娜對這種居高臨下的掃視适應良好，所以很自然地擡頭看向最高元首。兩雙氪星藍眼睛的視線撞在了一起，一邊懵懂無知，一邊冷漠無情。

“回答我，為什麼？”

安吉麗娜很緩慢地眨了下眼睛，看上去是在思索：“她不開心。”

“她看到我的時候，不開心。跟她走，她會不開心。”安吉麗娜費力地表述自己的觀點，“不要不開心。羅賓，不要不開心。”

最高元首像是被刺激到了，往後飄了飄，拉大了自己和安吉麗娜的間隙。

“你喜歡羅賓？”最高元首這麼問，眼睛卻死死盯着塔利亞。

“喜歡。”安吉麗娜難得說了一句流暢的話，“第一次見到就喜歡。”

最高元首陷入了難得的沉默。

低眉順眼的黛薇聽到了安吉麗娜的這一番表白，看上去很是掙紮。

咚、咚、咚

這段記憶裡的聲音越來越大，某個人心髒跳動的頻率也越來越急促。

所有人都在聽着這狂風驟雨一般的心跳聲，實在讓人擔心她會不會因為心跳太快而撅過去。

“你心跳好快啊！真的沒問題嗎？”

一個活潑的聲音驟然響起，聽上去是安吉麗娜的聲音，但和現在畫面上這個語調死氣沉沉的安吉麗娜完全不一樣。

這個聲音青春活潑，讓人想起初升的朝陽。

畫面開始扭曲，從清晰的藍光4k轉到了480p，同時還伴随時不時的雪花紋路，極大程度幹擾了信息的傳遞。

“喬寶寶，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這是黛薇的聲音，屬于一個更加驕傲肆意的黛薇，“毒藤女的花粉可不是毒，這玩意可沒有解藥。”

“還是說你終于進化出抗藥性了？”

畫面閃爍了幾下，艱難地跳到了哥譚的黑夜。

一個穿着羅賓制服的黛薇靠坐在屋頂的天台邊上，她仰頭，眼睛裡是另一個人的影子。

這個影子屬于安吉麗娜，那個更像小喬的安吉麗娜。

安吉麗娜憂心忡忡地對着黛薇說：“我還可以，你真的沒問題嗎？你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黛薇胡亂抓了抓自己汗濕的頭發，滿不在乎地說：“毒藤女的毒素沒什麼副作用，頂多引起人的性/欲罷了，不過是一種另類的春/藥。放心，我在刺客聯盟做過這種抗藥性訓練，等時間過去就好了。”

“或者——”黛薇話音一轉，伸出手拽住安吉麗娜的上衣邊緣，将她拉到跟前。

黛薇的語氣裡是滿滿的調侃：“Would you like to kiss me（你想要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