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外面情況怎麼樣?”白襄在下面叫喚。
“沒人,我拉你們上來。”他率先爬出來,然後伸手拉幾位師兄上來。
輪到江潮生時,燕随卻突然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阿随,你怎麼在這裡?”
——是姬令懷!
燕随和江潮生的手懸在半空中僵住,齊聿和白襄也條件反射地把手放在各自的武器上。
怎麼回事,姬令懷不是已經喝了下了藥的酒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半晌,燕随将江潮生拉出來,這才看向那邊。
姬令懷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後跟着四長老以及二十來個天絕教教徒,此刻一行人正緩步朝他們走來。
燕随的手已經按在随心劍劍柄上了,他在心裡估量着自己與姬令懷之間的實力差距。
姬令懷成名是三年前的事,那時他在魔教大會上異軍突起,打敗了許多成名已久的魔道高手,一舉奪得魁首之位。但他其實在武林正派中交手的不多,最常和他對戰的便是武林盟主裴言蹊了,兩人不知道為什麼結下了梁子,經常打架。從江湖傳聞來看,姬令懷和裴言蹊實力相差不多。三師兄薛彥和裴言蹊切磋過,他告訴燕随,裴言蹊實力強勁,怕是兩個他都打不過。燕随雖然武功不弱,但對上兩個三師兄恐怕也有些吃力,由此來看,自己的實力估計比不上姬令懷。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要盡力拖住姬令懷,讓幾位師兄有時間能夠逃出去。
随心劍已出鞘三分,姬令懷越走越近。燕随用力咬着嘴唇,手不自覺地握緊。忽地,姬令懷擡手,燕随呼吸一窒,正打算出招時,就見姬令懷隻是擡手解下了肩上的披風,輕柔地搭在燕随肩上。
“夜裡涼,出來怎麼不拿件披風?小心凍着。”姬令懷聲音柔和,溫熱的呼吸在燕随耳邊萦繞,絲絲縷縷,撩人心弦。
燕随:“……”
正準備出手的幾位師兄:“……”
我是誰?我在哪?我現在要做什麼?
姬令懷牽起燕随的手,包在自己的手裡焐暖,“你怎麼大半夜地跑這來了,後面那幾位又是誰?”
江潮生幾人面面相觑,你望我望你,眼神交流地火熱。
白襄:咱們怎麼說?
江潮生:就說我們是小五的師兄?
齊聿:别莽撞,萬一小五和姬令懷提過我們,說是哥哥什麼的呢,那豈不是露餡了?
白襄:那怎麼辦?
齊聿:先按兵不動,看看小五怎麼回答?
果然,隻聽燕随道:“這幾位是我的兄長,大哥燕潮、二哥燕聿、四哥燕襄。”
幾人一一朝姬令懷點頭緻意。
姬令懷恍然大悟,“這就是你那個嗜酒如命,每日泡在酒壇子裡醉生夢死的大哥,終日流連青樓,擁有多位紅顔知己的二哥和不務正業,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搗鼓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的四哥?”
江潮生、齊聿、白襄:“……”
燕随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這家夥怎麼什麼都說?
“對,是我們。”江潮生強顔歡笑道。
“我記得你好像還有一個掉進了錢眼子裡,常年混迹賭場的三哥,他今天沒來嗎?”
“對,三弟他生病了。”江潮生幹笑。
遠在天機閣的薛彥突然打了個噴嚏,“啊啾——”
他摸摸鼻子,“話說今晚還挺涼的。”
“原來如此,”姬令懷點頭,“那麼——”
他語氣驟變,“幾位怎麼會帶着阿随出現在我天絕教的秘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