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平平感覺到旁邊蹲了個人,有股不懷好意的氣息,伸手揮了揮,“奶,别擋光。”
然後從盤子裡拿了個大青棗,閉着眼睛啃。
鄭奶奶一口悶了那杯麥乳精,心虛問道:“平平啊,你想不想吃烤乳豬。”
“不想。”
“……”鄭奶奶不死心,“油汪汪、香噴噴的烤乳豬啊!你不想吃?”
她奶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小豬仔哪有豬肉好吃。等過年的時候還能拌豬耳朵、炖豬蹄、烤排骨,一豬多吃,那多合适。
現在小豬仔烤了,也就吃口皮,分二兩肉,多浪費。尤其是帶豬仔回來時,豬豬不争氣拉了她老娘一自行車,下次老娘不一定肯去買。
鄭平平半晌聽不見她奶吱聲,眼睛掙開一條縫,警告道:“你要是吃了我娘大老遠帶回來的豬仔,小心她跟你鬧。”
被打擊後,鄭奶奶隻能憂愁的望着雞群,“哪能烤隻雞吃不?我想吃烤的東西了。”
尤其是上次平平帶了一大塊蜂巢回來,壓出兩罐蜂蜜。烤兔子的時候,塗在表面,香的人流口水。
嫌棄家裡的雞都太老了,鄭奶奶問鄭平平,“平啊,咱再去逮隻兔子?”
鄭平平不搭理她了,除了微風吹拂起額發,全身都不動彈,裝睡着了。
“哼!”鄭奶奶眼巴巴望了半天,沒得到回應,挺生氣的拿着搪瓷缸子去廚房。
重新給鄭平平潑了杯麥乳精,去棚子裡拿了個鋤頭,扛着走出大門。
等到了八點多,太陽繞過院裡的樹頂,正曬到鄭平平的時候。
她睜開眼睛,左右顧盼了幾秒,發現家裡沒别人,“今天不用躲奶奶,那還是回屋睡吧,哈~”
還是床上舒服,昨天在屋頂睡了會,晚上做夢都是在雲彩上飄,她還是喜歡棉花的感覺。
墊起小凳子,把涼席搭在晾衣繩上,鄭平平抱着裝水果的盤子,捧着搪瓷缸,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回屋。
‘咚!’
隔壁傳來一聲巨響,似乎有什麼倒了。
“狗蛋!你又招搭雞!它跟你有仇啊!”是曲奶奶的憤怒嘶吼,基本隔三差五就來這麼一次。
鄭平平見怪不怪的繼續打哈欠,直到一個稚嫩的男聲響起,“那我也不知道這有個石頭,我是被絆倒的。”
聲音很委屈,鄭平平很詫異,“嗯?隔壁大壯會說話了?”
要說‘大壯’這個名字,那可是很受歡迎的,就鄭家村一個村子就老少青三輩八九個人叫‘大壯’。
壯壯實實的,多好的寓意,幹活都比别家‘大毛’‘狗子’的虎實。
但是自從齊萍嬸子家‘大壯’有點憨傻,鄭平平家隔壁‘大壯’天生呆呆的不會說話。
出了這麼兩個人,村子新生的娃娃再也沒叫‘大壯’的。畢竟虎子也挺好聽,幹啥非得湊那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