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老娘怎麼說,哪怕賭上母女情分,鄭平平就是不把兜裡的人參給她參觀一下。
小孩竄上屋頂,叫嚣完畢,找了片樹蔭,倒下就睡。
續上清早被吵醒的美夢,其他都當耳旁風。
一方拒不合作,奸商也沒辦法。鄭老娘隻能想辦法增加與第二根人參的緣分。
緣分這東西,每個人的理解都不一樣。
要鄭老娘來說,緣分就是錢!錢多了就有緣了。
先找倆人傻錢多的人參買家,讓他們競價,然後自己把第一根賣給花錢多的。
過幾天說服了平平,再把第二根加價賣給‘以為自己沒機會的另一個人’。所謂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這樣賣的錢多多的。
打定主意,鄭老娘想:雖然平平現在隻想睡覺,對賺錢不感興趣。但是等錢送到手邊,那肯定不會為了主觀情緒不要錢的。誰會不喜歡錢呢,除非不夠多!
不對,是除非錢跟她不夠有緣!
“嘶,”鄭老娘摸摸下巴,“我還怪有悟性的,是不是可以做點佛門生意?”
計劃好了,就開始琢磨怎麼收拾小崽子。
找好買家,回來的時候順便去隔壁沿海的縣城,給平平買簍海鮮,她不是想吃螃蟹嗎?回來讓螃蟹鉗子把她夾醒。
想着閨女被螃蟹夾的‘哇哇’叫的醜樣子,鄭老娘哈哈大笑兩聲。小崽子,我還治不了你!
擇日不如撞日,錢還是早點到兜裡比較安心。鄭老娘氣勢洶洶,徑直走去廚房,拿上倆涼窩頭就出發。
屋頂鄭平平聽見怪笑,趕緊捂上耳朵。
直到沒了聲音,睡夢中的小孩才松開緊皺的眉頭,呼呼大睡。睡眠質量杠杠硬,比鄭老娘賺錢的決心還堅定。
鄭奶奶沒注意屋後的風波,她隻顧着煎魚片。
一開始還是打定主意,用香氣把那母女倆饞過來,讓她們承認自己才饞,她鄭奶奶是最有定力的。
但是一做起飯,鄭奶奶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切得薄薄的魚片裹層加了雞蛋的面糊,放進熱鍋裡。‘刺啦’,香氣撲鼻而來,油香蛋香魚肉香,都是好東西味道。
表面那層面糊被炸的脆生生的,一看就好吃。第一批剛出鍋,鄭奶奶捏起一片,正要往嘴裡放。
兒媳婦走進來了。
鄭奶奶被抓住偷吃,不好意思極了,偷偷把炸魚片放下,輕咳一聲,“霍卿啊,你這是聞見香味了?還得有會兒呢,才炸出一批。”
絕對不是她自己吃獨食,是還沒做好。
然後,鄭奶奶發現鄭老娘一個眼神都不給她,目不斜視,揣了倆過宿的硬窩頭就走。
頓時傻眼了,“你才回來,怎麼又出去?咋飯點忙活起來了,先吃了飯再走吧。”
鄭奶奶内心十分煎熬,覺得自己吃香噴噴的煎魚,讓兒媳婦在外邊奔波還吃不好,是不是有點太壞了?
鄭老娘腳步匆匆頭也不回,風風火火的直奔棚子去,跨上自行車,才有空理出來探望的鄭奶奶一聲。
“能掙錢誰有空吃飯啊。别忘了把屋後那倆豬仔趕院子裡,我走了。”
望着鄭老娘潇灑離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鄭奶奶這才回過神,琢磨這味不對勁。
往常霍卿再喜歡錢,也沒耽誤她吃飯啊,這迫不及待的勁,肯定受了什麼刺激。
“八成是兔崽子搗的鬼!”
沖出去想驗證一下,讓霍卿别急着走,先和她商量怎麼打壓一下兔崽子氣焰,太嚣張了。
但哪還能看見鄭老娘的自行車,早沒影了。
找到屋後,發現那就倆臭烘烘的豬仔,連個人影都沒。
鄭奶奶擡頭對着屋頂,揮舞鏟子怒喝:“鄭平平!看你幹的好事!你跟你老娘說啥了?!”
鄭平平什麼都聽不見,她正做着夢呢。夢見自己在雲朵上睡覺,怪軟的,就是面頰曬得有點熱,可能是離太陽太近了。
伸出短胳膊,張開小手爪子抓了抓,抓到一大片葉子,薅下來蓋在臉上。
好多了,呼~呼~~氣息平和,歲月靜好。
大碴子粥,白面饅頭,炸魚片,豐盛的午飯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