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缙白答應相親,蘇荔比沈心怡還激動,她都以為周缙白心中那位故去的白月光,把他一輩子的激情都耗完了。
不然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周缙白身邊連一個女人都沒有?
她隻是抱着試試的态度,畢竟周缙白對她挺好的,送了那麼多的錢,蘇荔都想着,即使她和周澤玺離婚了,周缙白不是她公公了,但看在那些錢和禮物的份上,她把周缙白當親爸都成。
既然都這麼想了,那關于爸的終身大事,她還是要想想的,她就是這麼愛多管閑事的人。
隻是抱着試試的态度,沒想到周缙白答應相親了,看來他也覺得這麼些年過去了,也該是時候從過去的感情裡走出來。
周缙白能多年守着心裡的一個人,看得出來他對感情很真誠,一旦動了心,那這輩子就真的隻對一個人好。
這是她自己分析的,具體什麼樣,她其實還沒有了解透徹,至少以目前她知道的一些情況來看,周缙白這人的品行還不錯,比周澤玺好太多了。
如果他真能看上沈心怡,那就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蘇荔激動的大半夜給沈心怡打了電話,“他答應相親了,我還以為他心裡一直有個白月光,會拒絕呢。”
沈心怡在那邊大叫了半天之後,聲音比蘇荔的聽起來更激動,“啊啊啊,我好緊張啊怎麼辦?萬一他看不上我,那我豈不是要哭死了?”
蘇荔讓她鎮定點,“就正常相親流程,你又不是沒相過親,他那個人話很少,幾乎不怎麼和人說話,看起來高冷,其實很好相處,我和他兒子在一起三年,也幾乎不怎麼和他接觸,我以為他這人不好相處,但我想錯了,他很好相處的。”
沈心怡聽蘇荔這樣說,便信了,“寶,我今晚估計激動的睡不着了,你知道他有什麼喜好嗎?比如穿着打扮方面?”
蘇荔想了想,“穿樸素一點,妝别太濃,言談舉止禮貌得當,大概就能讓他有好感了。”
沈心怡應着,“好,明天幾點見面啊?地址定好了嗎?”
蘇荔沉默片刻後,回答,“中午吧,來我這裡,免得出去了,我讓他中午下班後過來。”
沈心怡緊張地一顆心怦怦亂跳,“我能不能嫁入豪門就看這次了,蘇蘇,你放心,我要是和你公公在一起了,我一定把你當親閨女。”
蘇荔,“……”
沈心怡,“我會把你當寶貝女兒的,嗚嗚嗚,趁着他還年輕,我要和他生兩個孩子。”
蘇荔聞言後,表情十分精彩,“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我沒有你這樣的後媽!”
沈心怡笑得像個神經病,“我現在就找我老闆請假,這關乎我一生的命運!”
蘇荔,“……”
這一晚,别說沈心怡睡不着,蘇荔自己也緊張地睡不着,她為沈心怡捏了一把汗。
周缙白那人哪是随便一個人就能追到的,如果真那麼容易,那誰都能成為豪門太太了。
她和沈心怡打完電話,又給周缙白發了明天見面的地址。
【就來我這裡吧,方便一點。】
周缙白回複過來。
【好。】
翌日,蘇荔起得很早,她起來打掃房間,給沈心怡和周缙白布置相親的會場。
她把一個小桌子和兩個單人沙發搬到了院子裡,在網上訂購了幾束玫瑰花插在花瓶裡,放在桌上。
又出去買了做西餐料理的食材回來,準備給這兩個人露一手,她其實比較愛做飯,以前事業沒有一點點起色,特别焦慮的時候,她就學着做美食來解壓。
久而久之,有了一手好廚藝。
她準備好食材,就問沈心怡什麼時候來。
電話剛打完沒一會兒,沈心怡的車就來了,她還去理發店做了個比較成熟知性的造型,齊肩的短發做了短暫的紋理。
穿的也很保守,一套咖色休閑西服,裡面搭配着一件黑色襯衣,顯得胸飽滿而圓潤,卻又不顯得輕浮。
腳下踩着一雙和休閑西服同色系的高跟鞋。
她一下車,蘇荔就啧啧道,“你這是去哪裡面試啊?”
沈心怡關好車門,手裡拎着愛馬仕的手提包,攤手,“我這打扮不好嗎?你不是說樸素嗎?”
蘇荔抱着胳膊将她打量一番,“确實夠樸素的,有點職場女強人的感覺了,好了,你先坐吧,他大概十二點就來了。”
蘇荔穿着居家服,腳下踩着拖鞋,長發随意地在腦後綁成低馬尾。
沈心怡坐在外面的圓桌前,看着桌上的幾朵還帶着露水的玫瑰花,感慨道,“還得是你啊蘇蘇,總是這麼周到,連花都安排了。”
蘇荔陪她坐會兒,“浪漫點總沒錯的,過會兒他來之後,你倆就聊你倆的,相互了解一下,我給你倆做飯。”
沈心怡緊張地捂胸口,“從昨晚就一直緊張到現在,我覺得可能性不大,但能和他見一面,和他握個手,我就很滿意了。”
蘇荔贊同,“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見他的,要不是他兒子,我可能這輩子也見不了他一面。”
沈心怡這才想起來,蘇荔從來沒說過周缙白的兒子叫什麼,“你好像從來沒有提過你前夫的名字,什麼情況?你公公的名字倒是經常挂在嘴邊。”
蘇荔含糊其辭,“好好的日子,提他做什麼,多晦氣。”
沈心怡,“……”
聽見蘇荔不想提,沈心怡也就不提了,繼續說周缙白,“如果他對我有那麼一點點的意思,我都會迎難而上,我家能不能改變窮了十幾代的命運,全靠我了。”
蘇荔覺得沈心怡有點搞笑,“你以前不是最讨厭拜金女嗎?”
沈心怡反駁,“說的什麼話,那時候年輕不懂事,現在才發現,隻認錢的人,活的通透啊,你看看你,幸虧你前夫家有錢,不然你的愛情給了你什麼?”
蘇荔無法反駁,“女人,總有一種東西要捏在手裡,要麼是男人的心,要麼就是錢。”
沈心怡擺手,“男人的心就算了,隻要有錢,我比誰都懂事,别說他在外面亂搞,就算他在外面和小三小四生了孩子,隻要給錢,小三小四的月子我都能伺候。”
蘇荔,“……”
以前覺得這些言論誇大其詞,後來進了社會,才發現這才是一個人的生存之道。
沈心怡還蠻通透的,蘇荔就比較軸,即使周澤玺家很有錢,她還是無法隻為了錢而忍氣吞聲。
有點惡心。
說了會兒之後,蘇荔看了一下手機,快十二點了,她發微信給周缙白,問他在哪了,他回複快到了。
蘇荔就讓沈心怡等着,她進去廚房繼續做她沒做完的料理。
大概十多分鐘後,蘇荔在廚房聽到了熟悉的車聲,走到門口看了一眼。
周缙白的保時捷進了别墅的院子,他把車停在了經常停的位置,下了車。
從副駕駛座上拿下來一捧玫瑰花,鮮豔欲滴的玫瑰,上面也還有水露。
他抱着一捧花從車後轉過來,這才發現院子裡的圓桌旁坐着一個女孩,正看着他。
蘇荔站在門口,朝他揮手,“你倆先坐會兒,午餐馬上就好了。”
他神色依舊沉冷,抱着花走到了桌旁,那女孩顯得有些局促地起身,朝他微微颔首,問好。
“您好,我是沈心怡。”
周缙白看了她一眼,将花放在了桌上。
“你好。”
沈心怡平時挺能說會道,這會兒也跟斷弦了一樣,不知道說什麼。
玫瑰的香味和他身上淡淡的香味相互混雜,她一時間腦袋空白,什麼都說不上來了。
時常聽蘇荔說起周缙白,冷地像塊冰一樣,不太喜歡和人說話,她還想着哪有那樣的人。
這會兒見了,才對“高冷”有了具象的認識。
周缙白把花一放,坐在了她對面,冷着一雙好看的眸,打量她。
沈心怡準備好的對白在這一刻全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