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璃玥眉頭一蹙,微微偏頭,便見一旁宮殿頂上坐着一人。
雖看不清那人容顔,但都不必想,定是一臉的輕浮與浪蕩。
蕭璃玥隻當不曾聽聞,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行去,不過片刻,便又聽見那有些熟悉的“咚”的一聲。
“哎呦,我這腰呦,長甯公主這般急着匆匆離去,可是覺得心中有愧了”
“……”
再一次被無視,淩風流也不在意,纖細的胳膊一擡,又往嘴裡倒了一口酒。
“哎,不知情者,還以為長甯公主特意來此與本軍師私會呢,本軍師當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呢”
終于,那個纖細的身影停了下來,卻并未轉過身來。
“本軍師聽聞”,淩風流一邊說一邊向着蕭璃玥走去,“這天底下的美人皆出自熙國,不知此言可真?”。
蕭璃玥突然轉身,淩風流隻得在距其不過三尺之地時停了下來。
略一擡眼,便對上了蕭璃玥那一雙比這夜還要幽沉的雙眸。
“怎麼?長甯公主是又要殺本軍師滅口了嗎?”
嘴裡明明說着事關其生死之事,可這語氣聽來卻是十分、期待的樣子。
蕭璃玥微斂眼睑,“在其位謀其事,朝秦暮楚之人,縱有經世之才,我熙國也不會用”。
波瀾不驚地說完,轉身便欲離開。
“此刻花前月下,理應對酒話情才是,長甯公主怎得如此不解風情,如此,可是讨不得男人歡心的”
“……”
淩風流看着那漸行漸遠的身影,突然有些邪魅地揚唇一笑,刻意拔高了些嗓音道,“信既已收,就當回信,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本軍師便靜候公主佳音了”。
“……”
淩風流瞥了眼聞聽聲響正往這邊看來的一隊巡邏的禦林軍,懶懶地擡了手抿了一口酒,而後轉身晃晃悠悠地走了。
翌日
淩風流還正在寝殿之中呼呼大睡呢,便有太監過來傳旨,令他即刻前往禦書房見駕。
待傳旨太監說完聖上口谕,淩風流隻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真是麻煩”。
傳旨太監聽了吓得微張了嘴,卻又不敢說什麼,看着眼前人隻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白色中衣,剛欲好心提醒其先去更衣。
“走吧”
“啊?軍師大人您、、還是先進去更衣吧,小的在此等着您便是”
淩風流長眉一挑,“你方才不是說,陛下急着見本軍師嗎?”。
“……是,可”
“小嫣”
淩風流突然叫了一聲,不一會兒便見一個小宮女拿着一件紫色的外袍快步從殿中走了出來。
“走吧”
淩風流伸手拿過那件外袍随意往身上一披,便擡腳向着殿外走去。
“這、這”
傳旨太監一副震驚的模樣,好半天才回過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從東宮出來後沒一會兒,便碰見了正欲回宮的太子淩閱緻。彼時,淩風流方将腰側的系帶給胡亂地系上了。
“早啊,殿下”
淩閱緻看着淩風流一臉睡意朦胧的模樣,“軍師今日怎起得這般早”,話已出口,方才瞥見其身後的傳旨太監,“父皇此時召見軍師,可是有何要緊之事”。
淩風流隻略略聳了一下肩,而後擡腳便走。
“那本宮在宮中等軍師回來一起用早膳”
“……”
淩風流腳步未停,隻背對着淩閱緻擡了一下手。
禦書房
“見過陛下”
淩風流站在殿中,拱手,微微低頭,懶懶地開口道。
淩元坤自禦案後擡頭,“愛卿來了,來啊,賜座”。
“謝陛下”
淩風流又打了一個哈欠,而後方才轉身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淩元坤擱下手中的奏章,一雙龍目直視着看着有些萎靡不振的淩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