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畢,蕭璃玥差點沒讓人将這清虛觀給夷為平地!
不過隻一瞬生了這念頭,冷靜下來後,隻覺自己可笑,竟被這荒唐之言惹得大動肝火。
不過,卻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這胡言亂語蒙騙世人之人。手中攥緊那張字條,側頭看着眼前緊閉的房門,眸光幽冷。
隻是,還不待蕭璃玥發作,房門又再一次打開,先前的那個小童再次走出,将第二張字條遞到了她手中。
“師傅說,女施主若不信,可再閱字條上的内容,靜觀其變,另外,道門清修之處,還是不宜動武為好,女施主請回吧”
這第二張字條寫的便是方才若蘭所奏之事,蕭璃玥閱畢靜默了片刻後,轉身便離開了。
對于兩張字條上所言,蕭璃玥是一個字都不信的,她之所以沒命人将那神棍從裡面揪出來,不過是想查清楚這人的底細。
畢竟,她此番前來,刻意隐藏了身份,竟被他一眼識破,其中定有蹊跷。
可未料到,将這小小的清虛觀已是查了個底朝天,卻愣是什麼也未查到。
這清虛觀裡裡外外不過十二人,最長者剛過古稀之年,最小的便是那往外遞字條的小童。所有人的身世、背景皆很幹淨,并無任何異處。
神機子每月固定在初一、十五的巳時會答來人所問之事,其他時間則要看機緣。而且,并不是問了他便會答,這要看緣份,若神機子前輩覺得與你有緣,便會答你所問,附近的老百姓如是說。
彼時,蕭璃玥聽罷心中冷笑了一聲,不過是忽悠不下去找的借口而已。
可據查探回來的消息,凡神機子所言之事,最後卻皆一一應驗。
且若真是忽悠的話,無非是為斂财,可這神機子從未向來人索要過金銀之物,甚或有不少達官貴人帶了大量金銀财箔來請其解答心中疑惑,最後卻皆被拒絕。
如此看來,那神機子比那些專門忽悠他人騙取錢财的江湖術士應略懂一些占蔔算命之術,且還多了幾分良心與自知之明。
不過,能對她說出那樣的話,也是逃不掉這神棍的帽子。
但最終,蕭璃玥并未動這清虛觀。
一則除開那句犯上不敬的話,那神機子倒并無其他惡行;二則那神機子究竟是何人并無任何人知曉,總不能将所有人皆抓起來;三則宮中恰好傳了消息過來,讓其速速回宮。
而最重要的是,蕭璃玥想讓那神機子親眼看着,他所言皆是胡言。
為此,回宮之後,蕭璃玥苦心謀劃,隻欲早日助皇兄登上太子之位,卻未想到,時間不早不遲,恰在長甯八年。
若蘭見蕭璃玥眉間沉郁,久久未語,“公主,可是那神機子的存在會有何不妥”。
蕭璃玥卻突然阖上了眼眸,半響過後,“速速命人去神女峰清虛觀”。
在清虛觀的消息傳回前這幾日,蕭璃玥常常眉間隐有憂色,旁人看不出來,可她的母妃虞鹛卻是看出來了。
這一日,趁着蕭璃玥來宮中請安,虞鹛便開口問了。
“玥兒可是有何心事,不妨與母妃說說,興許母妃能給你出出主意”。
這教她如何說?此事又能出何主意?心思百轉間,蕭璃玥隻輕輕搖了搖頭,“許是整日裡待在這宮中,覺得有些憋悶而已”。
“玥兒是想出宮看看?這也非何難事,待會兒去向你父皇請個旨,去宮外走走便是,不過須在日落前回宮,夜了恐有何危險”
蕭璃玥眉眼微擡,直視着正欲飲茶的虞鹛,“母妃,兒臣是欲去别處走走”。
虞鹛一驚,“玥兒是欲出這建炎城”。
見蕭璃玥點頭,虞鹛忙擱下了手中茶盞,“不可!珉兒如今登上太子之位,你此時出宮定有諸多心懷不軌之人會對你不利,太危險了!母妃不允!”。
雖早料到會如此,但蕭璃玥還是忍不住在心中歎了口氣,剛欲開口,卻聽殿外太監的通傳聲。
“景陽長公主到”
虞鹛與蕭璃玥随即從榻上起身,“景陽妹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