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恐懼的情緒少了些,轉而是濃濃的好奇。風雅開始思考這個遊戲是幹什麼的了。而且他看了一圈,發現大家都沒有交流,各自沉默,有的還互相離得非常遙遠,他也不好意思去找人聊聊。
——看見那麼多偉大的coser老師,他有點小小的自卑和大大的社恐。
就是很可惜沒找到其他宰的coser。
風雅一轉頭,身邊那隻“五條悟”已經不見了。大廳裡白毛的不少,他找了一下才找到了剛才那隻白毛,發現他站在一個看起來像“夏油傑”的年輕人面前。
兩人都穿了黑衣,在互相打量。
“五條悟”的眼神落在“夏油傑”的額頭。沒有縫線,沒有開顱,很年輕的一隻夏油傑。“五條悟”比“夏油傑”高,看的時候是俯視的。
風雅的視線很好,側面看不清他們的眼神,卻能看見“五條悟”的喉結移動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複雜模樣。他在内心“呀”了一聲,先是非常敬佩兩位老師專業的扮演精神,然後就是開磕。
不說話,老師一定也是想和人集郵,社恐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有些面容相近、或出自同一作品的人已經靠近,說了什麼話。風雅仍然社恐,在最邊緣的位置靠着牆,不敢和任何人靠近。特别是他看見幾隻“中也”“森鷗外”老師隐隐投來的複雜眼神後,更加社恐了。
倒計時三分鐘。
大廳裡驟然出現了那道聲音。
【距離遊戲開始還有三分鐘,還未離開房間的人将會被強制傳送進大廳。】
聲音重複了三遍,而後,大廳裡驟然多了不少人。
風雅一瞬間看見了好幾隻宰,他眼神一亮,宰宰雷達讓他敏銳地在人群裡找到了自推,頓時一陣激動。
好多,他推果然超熱!
集郵同好的心蠢蠢欲動,風雅動了一下,卻發現所看見的太宰cos,臉色都很難看,簡直臭得可怕。他自己的表情反而看起來太淡定了。
【遊戲正式開始。】
聲音出現。
【歡迎各位參加本次的狼人殺遊戲,諸位都是從不同的小世界裡選取的突出人物,想必諸位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同位體。沒錯,你們之中的許多人,都是同一個人物的不同可能性。】
【隻是,在這其中,也存有不少冒牌貨。】
【請在七輪遊戲中,尋找到冒牌貨。】
聲音到一半的時候風雅就感覺大事不妙了,大廳聲音結束之後,他大腦裡忽然還多了一句:【玩家風雅,請在七輪遊戲結束前,隐藏好自己的coser身份。】
救命!他是卧底!
卧槽!那些不會是真的太宰治吧!
兩種想法在大腦裡爆發出來,天人交戰。風雅瞳孔地震,卻聽見寂靜的大廳裡,好幾聲冷笑。
出現在這裡的人,不是誰都脾氣好。
太宰治們的心情就很不好。風雅看見離他最近的一個宰挑起一抹微笑,鸢色的眼眸在燈光下流淌着蜂蜜似的溫柔,說出的話也是輕柔至極。如果能忽略掉那種揮之不去的陰陽感的話:“我對這個遊戲很不滿呢。”
頓時不少人贊同。
“就是,什麼破遊戲,無聊死了。”
“别讓我抓到幕後的人——”
那隻太宰作為第一個發聲的人,眼神裡流露出一點毫不掩飾的惡意,他不滿地哼了聲,附和了那些聲音後:“就這麼輕松就想讓我們陪你玩幼稚的過家家麼。把我們當成什麼了?我想,絕大部分的人,甯可死,也不願意被你這麼個鬼東西玩弄。”
大廳的上方似乎傳來“滋”的一聲。遊戲聲音依然冷酷無情:【除投票淘汰外,你們不會死。也沒有其他選擇。】
“啧,我們是玩家,至少也要讨好一下我們吧。”
【在有限的範圍内,遊戲可以滿足你們的任何生活需求。】
那隻太宰笑了,像是終于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好。”
他的視線輕飄飄地在場中轉了一遍,很輕松地就找到了自己那些稀奇古怪的同位體。風雅也和他對視了一瞬,被自推帥得頭皮發麻,好偉大的一張臉。
下一瞬,那隻宰大聲道:“我現在就要繃帶!”
風雅:“……”
他心裡阿巴阿巴了一下,挺合理的。他穿衣服的時候就覺得沒繃帶很奇怪,cos得不夠到位。但這時候要繃帶是不是太奇怪了。
遊戲的聲音也卡頓了一下,像是覺得無語。
但它應允了請求,憑空丢了幾卷繃帶下來。
真的答應了。
大廳了沉默了片刻。很快就響起各種各樣的聲音,都是些稀奇古怪的要求,像什麼“墨鏡!我的墨鏡!”“拿槍來”“宿傩手指算生活用品嗎?”“有沒有蝴蝶結變聲器和麻醉槍?”,亂成了一鍋粥。
風雅站得比較邊上,沒有被亂象卷進去。
他也提了自己的請求,然後低下身,去撿那卷滾過來的繃帶。
起身,卻和誰碰了一下。風雅仰起臉,看見一根纖長的手指轉着一卷新繃帶,手指的主人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你好呀,我的同位體。”他把詞彙咬得很輕,說話時仿佛舌尖能轉圈一樣,毫不掩飾自己的攻擊性和惡意。
風雅一時間愣住,嘈雜褪去,耳旁隻剩下了太宰治的聲音。
“你似乎是我們之中,第一個來到大廳的人。好像和我們很不一樣呢。”
風雅:……
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