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雖然有些粗魯,卻加快了速度。
符黛趴在他的後背上,感受到他因發力而緊繃的肌肉,目光所及是他白皙的耳垂。看起來單薄的後背實際上很是寬厚,可能是因為他太高,才會顯得有些瘦弱。
可是能感受到了符黛的目光,時朗的耳朵越來越紅。
終于到了收費口。時朗長舒一口氣,放下了符黛。
符黛笑眯眯的表示謝意:“這已經是第二次啦,多虧了你。”
時朗淡定點頭,“嗯,這是我應該做的。”
“啊?”雖然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可如今情況緊急,來不及理會那些小事。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動作,闫拓已經搶先一步推開了門。
門内站着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正是眼鏡和那位方姐。
雙方都很驚愕:“你們怎麼在這裡?”
闫拓走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了摸眼鏡的手,驚奇的道“符黛,她手是暖的,應該是人吧?”
符黛看着她們,輕輕笑了一下:“我們剛才遇到了鬼怪,都是正常人的模樣。所以,你們介意和我們說一下具體情況嗎?”
眼鏡和方姐對視了一眼,滿面驚恐:“真的有鬼?”
“怎麼?”符黛有些驚訝:“你們沒看見嗎?”
眼鏡搖了搖頭:“我們走到這間屋子外面的時候,方姐說看見屋裡有人。我們倆很害怕,可是胖子拿着刀威脅我們,這才不得已進來了。”
方姐接過話:“結果進來了以後,什麼都沒有,我就猜可能是我看錯了。”
“我們等了很久,胖子和那個男人都沒有進來。再加上,這裡面沒遇見什麼危險,我們就也不想出去了。畢竟那兩個男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出去了說不定更危險。”
符黛聽着,忽然覺得這個版本說不定是正确的,她的目光掃到放在了角落的那張小床,立馬看向了時朗“照着你的經驗來看,這裡是不是落腳點?”
“是。”想了想,他又補充:“落腳點并不代表絕對安全。”
符黛同樣知道這一點,不過如今還有一個問題:“那個怪物并沒有攻擊闖進她領地的人,反而變成了眼鏡去攻擊胖子。為什麼?因為胖子沒有進屋?”
時朗猛的看向了大門:“來了。”
“邦邦”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
屋子裡霎時間變得極靜,就連最沒有眼色的闫拓都沒敢發出聲音。
“開門啊,是我。”胖子的聲音。
沒人動作。
于是他自己把門推開了。
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個完好無損的胖子。
陰沉男人重重喘了口氣,從符黛背後把她推了出去。
時朗又驚又怒,伸手去拉,沒有拉住。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符黛甚至沒來及掏出符箓。
不過掏出來了估計也沒什麼用。之前布置在路上的那個陣法,看起來也沒起作用。
寬厚的手扶住了符黛的肩膀:“小心點。”語氣很溫和。
符黛沒料到會是這個發展,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胖子看向了陰沉男人,臉色陡然一變:“跟我出來。”
陰沉男人把牙咬的咯吱咯吱響。他一邊拽過方姐擋在自己面前,又一邊爬上桌子想從付費口鑽出去。
他的身子剛出去一半,付費口就開始肉眼可見的變小。越縮越小,直至把他牢牢卡住。
屋内衆人甚至可以聽到骨頭擠壓時那種令人牙酸的嘎吱聲。哀嚎聲也越來越虛弱。
胖子看着屋内如臨大敵的幾人,微微一笑:“天晚了,你們好好休息。”
說完,他關上了門,從付費口抽出了陰沉男人隻剩下了一口氣的身體,對着衆人再次道了一聲:“晚安,好夢。”
空氣中還殘留着陰沉男人吐血時生出的血腥氣,房間内部卻是幹幹淨淨的,一如之前。
一時間沒人說話。
闫拓兩步蹦到了收費口處,摸了摸水泥鑿出的洞口,啧啧稱奇:“這明明是真水泥啊,居然能縮小,她是怎麼辦到的?”
“整個領域都是她的,想怎麼弄都行,沒什麼難的。”符黛沉思道:“當時我離她最近,她為什麼不吃我呢?”
“或許她隻吃有害人之心的人?”眼睛說,“比如威脅我們的胖子,又比如剛才那個推你的男人。”
“有可能。”符黛點點頭。
闫拓忽然說道:“剛才那個怪變成了胖子。難道是吃掉誰,就會變成誰的樣子嗎?”
原本放松下來的氣氛再次凝重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向了一臉茫然的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