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是想換人的，那些人撈的夠多了。”鄭氏向夏恒解釋道：“現在那些人還能安安穩穩的退了，要是等老太太百年，處置可就沒這麼輕呢。”

“那布莊掌櫃是有恃無恐嗎？”夏恒想到先前賈敏換掉了兩個掌櫃，怎麼都沒讓這個掌櫃警醒呢。

“你是庶女嘛！”鄭氏壓低了聲音調侃了一聲，就算紫依紫煙和白鹭站在她們兩個身邊，也猜不透這句話隐藏的含義。

“大嫂别拿姮兒打趣了。”夏恒假裝了下女孩的惱羞，他雖然想讓常越給他做掌櫃，但鄭氏的意見還是很重要的，于是惱了一下便正色道：“大嫂，您覺得常越可擔掌櫃之職嗎？”

鄭氏聽到夏恒的話，沉思了一下，覺得此事可行。她和夏恒在一條繩上，如今常起又在她手底下做事，若再将常越拉過來，杜絕了别人從常越身上找切入點。

别說她有多慮，常起兄弟和薛家女可是有過節的，作為薛家姻親的王氏怎麼想都不可能袖手旁觀。現在将常家拉攏過來，若日後常起真和繼母繼弟整起來，她幫忙的回報是很大的。

“可以是可以，就是剛開始會有點吃虧。”俗話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鄭氏知道常越今年也就二十二歲，做起生意來怕是會被欺生。

“怎麼會，布莊可是打着榮國府的名号呢。”夏恒的思路明顯和鄭氏不在一個方向，畢竟現代社會小老闆是比比皆是。

“倚老賣老，以大欺小，以熟欺生，怎麼都有可能。”鄭氏笑了笑，“京城裡的店鋪基本都是有靠山的。”

夏恒恍然大悟，他倒是忘了這是京城，于是讨好一笑，“這不是還有大嫂呢嘛！”

“那我便替你問問吧。”鄭氏說是問問，其實就已經肯定常起定不會讓弟弟放過這個機會，掌櫃這個職位可是熬出來的，如今這麼簡單就落在常越的頭上，常起接還來不及。

“那弟弟謝過大嫂了。”夏恒也是實在找不到人可用，可不多賺點錢他總覺得心慌。

“行啦行啦，客氣什麼，趕緊上課去吧。”鄭氏看了眼沙漏，“讓施先生等急了，大嫂也救不了你。”

夏恒離了瑤光苑，便又匆匆趕去上課，施先生怒起來太可怕了，瞬間就讓他想到高中時的教導主任。當然施先生比教導主任有素質多了，至少不會帶髒字，打人也不會打臉。

猶記得教導主任一口不标準的普通話，唾沫飛濺啪啪打臉，手打不過瘾還上腳踹。施先生那是引經據典念得人頭大，一般不打人，打起人來專打肉多的地方，實在太羞恥了點。

還好吳嬷嬷提前替告了罪，他隻得到一個眼神殺，于是為了自己的多肉部位，夏恒硬是将自己思維塞進了各種棋譜裡，直到授課結束看到施先生滿意的眼神這才舒了口氣。

在這段日子裡，夏恒徹底理解了為什麼範進中舉會瘋掉。讓他一個習慣白話文的文科生來咬文嚼字，他覺得洗了記憶重新投胎比較快，而古人經過近千年的科舉，思維又定勢了，所以才更加難考。

其實男扮女裝也挺好的，至少先生沒拿君子六藝的标準來要求他。夏恒暈暈乎乎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啪叽就倒在了床上，腦子卻還是沒停止運轉。鄭氏說是問問，結果肯定是十拿九穩，要是不行的話鄭氏就直接拒絕了。

收納袋這個生意不用放棄，隻要不斷推出新的樣式就行，可布莊的定位還是有些不明确，過早的定位成布藝會影響以後的發展。而且布莊的供貨渠道他也不想弄丢，他最終的目的還是要做衣服，可這衣服又做給誰穿呢？

夏恒想到衣服的款式，忽然有個模糊的念頭閃過腦海，不過現在說衣服還有些早。還是先主打些大衆化的布藝産品，既然收納袋已經被接納，那下一步該做什麼呢？

背包還是挎包？夏恒在床上滾了一圈，這兩樣東西是不能同時出現的，他不知道自己還要在榮國府呆多長時間，能低調就盡量低調。隔一段時間出一個創意就行，若是出的太多，絕對會被注意的。

可惜夏恒不知道被注意，可不是低調與否的事，而是年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