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詩沒料到夏恒會這麼激動,也因此徹底息了培養一個名門淑女的念頭。瞅着站姿,露出的牙齒,還有喜形于色的表情,還是努力達成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成就吧。
“你怎麼會對這個感興趣?”施詩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學生,不過話還是說清楚的好,“火铳和火炮都是特設司的機密,先生我可從哪裡知道去,火铳還是因為對後金作戰才廣為人知的。”
“隻是問問而已,夏大家可是功在千秋,就是想了解下。”夏恒尴尬一笑,這才緩緩坐下,盡量符合先生對坐的要求。
“功在千秋又怎樣,還不是......”施詩想到夏雲開和忠順王,在心裡惋惜,也不僅僅是她一個人惋惜。
夏恒也知道施詩在想什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就是現代社會還一直想生個男孩,何況古代。不過他想對于夏雲開來說,與忠順王結契才剛剛好,否則這兩個人還不一定怎麼被猜忌呢。
就是現在,夏家也低調得很,畢竟帝王多疑。萬一懷疑夏家私藏了夏雲開的東西,被安個謀反的罪名,抄個底朝天的也是倒黴。當然,夏恒知道,這個前輩肯定不會藏私,因為前朝的末帝可是叫崇祯呢。
“先生,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夏大家肯定不覺得惋惜。”至少這倆人對得起真愛二字了,夏恒說完就聽到座鐘響起了報時的聲音。
“時間過得可真夠快的。”施詩看了眼指在九時的指針上,“去,休息兩刻鐘,上課了可是要檢查功課的。”言下之意就是沒做好,就别休息了,趕緊做吧。
“先生也忒小看學生了。”三天的時間足夠夏恒适應新的課程了,隔天一幅字一幅畫一篇文做女紅,剛好調劑腦子。
畢竟是要出門子的姑娘了,女紅也是不能落下的,夏恒狠狠将出門子三個字咬碎在牙齒上,屈服了。
“那便拿來,若是不合心意,你就準備再寫一幅字吧。”施詩想到第一次看到夏恒的字時産生那種絕望感,一個閨閣千金,還不如跟前大大丫鬟。
這說丫鬟,丫鬟就到,施詩就感覺門外有人影晃動,便将夏恒的功課放下,朝門外道:“門外是何人?”
“婢子百靈。”百靈的聲音透着一股急切,也确實是件急事,也不知老太太想起了什麼,忽然就将全府的人召集了起來。
夏恒現在學習的地方是原來夏嬷嬷住的地方,在先生進府之前就被鄭氏找人改了,夏恒本來是想做個工作室的,之後有了先生便做了書房。
至于工作室,夏恒請示了鄭氏後,在卧室用木屏風隔了個地方。作為府裡的姑娘,保持卧房的冬暖夏涼還是可以的,所以做起活來也方斌。
他現在都還記得提出在書房弄個隔間做女紅時,鄭氏那難以言喻的表情,大概類似于朽木不可雕吧,任誰家也不會再書房裡所女紅。
而且書房的隔間是給先生休息的,夏恒眼看着心儀的工作室被改成書房不說,還分了塊地給施詩做房間,竟是無語凝噎。好吧,先生最大,因此夏恒隻能等待先生發話。
“進來說。”施詩看到進來的是百靈,便問道:“怎麼了?”
“老太太遣人讓各院的主子去榮慶堂。”百靈福身行禮後才起身回答。
“有說是何事嗎?”夏恒看施詩讓他随意,便跟着百靈除了書房。
“傳話的人隻說讓五姑娘别耽擱時間。”百靈憤憤,住得遠又不是她們五姑娘的錯。
夏恒也知道自己住得遠,等閑人是不樂意來他院子傳話的,最主要的是沒有賞錢。夏恒知道也不以為意,這府裡的人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被豐厚的賞錢喂出胃口的。
試想,一年下來的月錢還沒賞錢多,誰都會想着怎麼鑽營才能得到賞識,夏恒才不慣這些人的臭毛病呢。好吧,他就是窮,不過他對自己院子裡的人就不會這麼吝啬了。
畢竟她們可是利益共同體,真要沒錢了,他允許布谷拿些花草換錢,布料啥因為花色原因,也可以賞了或者去換錢。
忽然想到馬上就正月十五了,難道是讓他們去參加燈會嗎?畢竟古代的元宵節可是變相的相親場所,咳咳,還是别了,他甯願寫十幅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