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靜也知道是有輕重緩急,沒那個客套的功夫,直截了當的說道:“太太傳二奶奶走一趟蕙岚院。”
“蕙岚院?”翠煙有些不解,“不知所謂何事?”
“二奶奶去了便知。”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此凝靜也不便多說。
“那便走吧。”王氏在裡面稍微整理了下衣裳,拿着翠麗找到的精油,吩咐道:“翠麗,你就守着聚芳齋,好好照顧二少爺,翠煙,你跟我去一趟蕙岚院。”
“是,二奶奶。”翠麗和翠煙對視一眼,明白了兩人是一起的,便依言行事。
王氏很滿意翠麗和翠煙的表現,看到凝靜的步子稍微快了點,便漫不經心的問道:“凝靜,太太怎麼去了蕙岚院?”
“二奶奶到了便知。”這一路上人多嘴雜的,凝靜可擔不起洩密的責任,知埋頭趕路。
王氏見狀冷笑一聲,這明擺着就是給她定了罪,要不然一個丫鬟能是這态度。既然如此她不但要甩了罪名找回清白,還要讓着母女兩個對她滿懷愧疚,她就不信找不出妨害賈敏的東西。
與此同時,太醫也結束了自己的診斷,确實是皮膚受了刺激,而且很明顯不是吃了什麼不服的東西,因此打量了下室内的擺設,也沒發現什麼不服的東西,隻能出生詢問。
賈母将丫鬟說的幾樣陳述出來,卻見太醫一臉詫異,不覺問道:“怎麼了?”
“太太謹言,宮裡的貴人也用着呢!”太醫聽到薰衣草精油的時候挺驚訝的,沒想到國公府也能用到,雖不是貢品,卻因來自海外,還是很緊俏的。
賈敏早就被紅斑癢得暴躁了,但她也知道不是在外人面前發脾氣的時候,忍着難受吩咐了丫鬟,“木棉,木槿,你們去把我昨個用的頭面和墨條還有精油,拿給太醫檢查。”
這孩子,這孩子。賈母也知道自家女兒是被毀容吓到了,可這真要查到老太太和自家老爺頭上,這醜才丢大發了。
太醫才不管這些人的心理鬥争,他現在就想查出源頭好對症下藥,趕緊離了這榮國府。隻是頭面和墨條頭沒有問題,可這精油的問題卻不好查,他為了表示慎重還給自己手背上滴了兩滴。
一炷香後自己沒有出現病症,可這也不能說精油就沒問題,依據人不同的體質,刺激源也不盡相同,所以他也不能說精油有問題。真是左右為難,他是看婦科的,可這也不是婦科病呀,皮膚病他不在行。
“果然是精油的問題,就是她害我。”賈敏到底存着理智,也沒叫王氏,更沒喊二嫂子,名字也被咽了下去。
“太太,姑娘,二奶奶到了。”凝靜先一步進了屋子,貼着賈母的耳朵說道。
“讓她進來,我倒要看看她如何狡辯。”賈敏透過帷帳輕飄飄的說道。
“二嫂子我可是冤枉極了。”王氏聽到賈敏說是她害的,狠狠的把火氣壓了下去,這筆仇她會留着慢慢算的,挑了簾子給賈母請了安,便将還未開封的精油拿了出來,“太醫可查驗一番。”
我不想和你們說話,并想朝你們扔一把銀針。太醫暗自翻了個白眼,這是有備而來呀,看來這個二奶奶是笃定了精油沒問題了,可他也不能硬給人加罪名呀,可要是查不出源頭來,他還能豎着出去嗎?
“二奶奶,婢子有話要說。”翠煙一進屋就将視線放在了那瓶精油上,因為管着花草她的鼻子比一般人靈敏的多,因此在室内聞到些微不同的味道,于是還未等太醫開口便撲通跪倒在地。。
“這是怎麼了,跪着像什麼樣子。”賈母一看這情形就知道要糟,急忙示意凝碧扶翠煙起來,“你發現什麼了嗎?”
“婢子侍弄過花草,因此對花草的味道很熟悉。”翠煙也沒打算跪着回話,順着凝碧的力道站起來後,便說道:“婢子聞到了一品紅的味道。”
衆人聽到一品紅三個字,首先浮現的就是五姑娘。王氏沒想到還會有意外之喜,若問題真是出在這一品紅的花上,這可是個踩大房的好機會,賈母和賈敏那是好擺平的嗎,她就等着看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