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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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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後,是該前往清荷别墅的時辰了。

傅惜筠帶着綠珠出府時,不想遇上二房的傅若彤,便多繞了一段,順着陰涼的抄手遊廊走,卻沒想到還是在廊下碰了面。

傅若彤此時不知從何處赴宴歸來,裝扮略顯隆重,明明烈日當空卻套着厚重的圓領袍衫,雙肩都帶上了霞披,更不用說一整套的珍珠頭面。

傅惜筠與這堂妹從來就不好對付,便略微側過身,想着退出遊廊去好避讓開來。

不料傅若彤卻快步迎上前來,将她堵在廊下:“頂着這般烈日,大姐姐是要去哪裡?”

說來也奇怪,穆陽長公主派發了這麼多請帖,卻偏偏漏了宣德侯府二房。

不過傅惜筠的二房叔叔如今不過一個五品小官,估計是還入不了長公主的眼。

傅惜筠腳尖點地,抿嘴客套回道:“天氣炎熱,我帶着瑩妹妹出去避避暑。”

一聽是外出,傅若彤隻以為是傅皇後又遣人來接傅惜筠進宮了,便提溜着眼珠子往傅惜筠身上打量,直到她那灼灼的目光定在了傅惜筠的手腕上。

“好漂亮的玉镯子,如若我沒看錯的話,是翠絲種的吧,姑母對姐姐可真大方。”語氣略微酸澀。

傅若彤善于鑽研珠寶簪钗,便如她頭上的水晶蝶銀攢珠冠,而傅惜筠手上的極品翡翠隻供往宮裡,尋常人難得一見。

然而這個玉镯子傅惜筠生母遺留的東西,她并不想對此過多議論:“帶着玩兒的小東西罷了,不足挂齒。”

綠珠瞧着傅惜筠已實屬不耐,便體貼地催道:“姑娘再不走,可就要頂着正午的烈日了。”

“知道了。”傅惜筠這才出府,上了前往清荷别墅的馬車。

但傅若彤将信将疑的,便遣了人偷偷跟着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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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别墅。

茶學堂地處荷塘池中的湖心亭,其中放置了一桃木獨闆茶案,而下便是排列整齊供學生所使的茶案。

四方的茶案面上也已擺好茶具,左角處的香爐裡則焚起了清微淡遠的沉香。

亭外四周,還各站着數十位侍女,招待先行抵達的姑娘們。

如此一瞧,這茶學堂還真是有模有樣,不是傅惜筠預想中随意走個過場。

傅惜筠剛一入場,便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打眼的幾個甚至以扇遮臉,當着她的面就敢私語诽議。

不過傅惜筠早已習慣,她因擔着皇後侄女和太子表妹的名頭,自說要選妃的消息散布京城以來,她不知遭受了多少的紅眼,也不差這一個兩個的。

先前雅集上禮部侍郎的嫡次女孟妡也在列此處,遠遠地見着傅惜筠過來,就趕緊過去招呼了。

“傅姐姐來了,咱們就坐一處罷。”

“好。”

于是二人尋了花圈椅坐着,見着四下無人,孟妡才湊在傅惜筠耳邊說:“餘家好像又失了寵,被太子趕到京外去了。”

自上回在清荷别墅,傅惜筠撞破宋硯與餘芳苓的私情以來,餘芳苓便再也沒到宣德侯府尋過她,不過也就約莫半月的時日,宋硯居然就把人給打發走了,也不知是不是換了個地方藏嬌。

傅惜筠:“京中怎麼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瞧着傅惜筠難以置信的神情,孟妡又道:“想不到罷,我也想不到,還是我二哥透露給我的,說是一夜之間翰林院使的位置就換了人,但底下的人大氣都不敢出,就隻當做是餘院使沒存在過一樣。”

傅惜筠沒再回話,心裡卻不知是個什麼心緒。

但這邊話音甫落,另一側漸漸地起了動靜。

二人同往那處一看,正有位衣着華貴、儀态不凡的嬷嬷緩步走來,想來便是教授茶藝的周敏周嬷嬷。

傅惜筠幼時曾從傅皇後口中聽說這位茶藝絕倫的周嬷嬷。

如今正處新舊茶藝更替之時,為普及茶道,以及能讓貧苦的尋常百姓也能喝到沁人心脾的茶水,大周朝對品茶的風尚,已經逐漸從工序繁複的點茶過渡到了便攜簡易的泡茶,而這位周嬷嬷便是泡茶法的大師。

衆人行禮後,便也到開席的時辰了。

第一堂課,周嬷嬷卻不曾動用身前的茶具教授茶藝,而是遣人拿出預備好的茶經一書,挨個分發到姑娘們的手中。

學茶先學茶經,此書記載乃是茶葉生産、飲茶技藝以及茶藝等諸多内容,是茶學集大成者。

周嬷嬷指教衆人翻開書頁,從上卷一之源部分開始娓娓道來。

傅惜筠卻在此時,因适才孟妡說的話陷入了深思。

宴淮對她的心思到底如何,她還未能看得明朗,能不能借到他的東風還未可知。

那麼,她與宋硯之間若沒有了餘芳苓作祟,她的手傷若也在選妃前痊愈的話,她便又陷入了一個死局。

“傅家姑娘。”頭頂上方突然響起一道嚴肅的聲音,方将傅惜筠拉回神。

傅惜筠輕微擡首,隻見周嬷嬷已經從前方的茶案走到她身旁,手中的戒尺正敲打在她的桌案上。

立時地,美人的雙側香腮便紅了個透頂。

“方才我已說到茶有九難,能否請傅姑娘與大夥兒說說,這九難是哪九難。”周嬷嬷問。

心思全飛往别處的傅惜筠哪能回答上來,但胡編亂造惹人笑話,還不如趕緊低頭認錯:“請嬷嬷恕我無禮,方才我失神了。”

“雖然你誠心認錯,我卻也不是個好饒人的,待會兒大家散去之後,你自留下清掃學堂,就當是懲戒罷。”

然傅惜筠剛要應下,茶學堂内的姑娘們卻一同向外看着,口中都是不低的驚喜聲。

周嬷嬷緊皺着眉頭,正要出聲約束這些姑娘們的言行,卻見着宴淮已經領着宴濘一前一後地邁了進來。

以往男女眷同在的場合,皆要分席而坐。

宴淮此番半途而來,卻沒有要歸入到另一頭席位的意思,反而是徑直走入堂内。

突如其來這麼一次與宴淮的近身接觸的機遇,傅惜筠瞧着身側的姑娘們一改先前的頹态,紛紛直身理發髻。

而周嬷嬷已然迎上去道:“竟是大人前來,恕在下有失遠迎。”

宴淮未出聲,反倒是宴濘摸摸頭不好意思道:“嬷嬷莫怪罪,是我睡過頭遲了,才讓我三哥領着我來的。”

周嬷嬷明顯是個會看人眼色的,隻消宴濘這麼一說,早就舒展五官體諒道:“四姑娘還小,又是想着要學學茶藝才來的,老奴怎會怪罪,還請四姑娘自行入席罷。”

“多謝嬷嬷。”

宴濘轉悠着眼珠子一打眼便瞧見了傅惜筠,三步作兩步走,便與她擠在了一處。

眼瞧着這一幕的周嬷嬷立時便愣了愣,興許是在愁着,待會兒該不該再懲戒傅惜筠了。

然而半晌後,依然不見宴淮離開,周嬷嬷拿不定主意。

卻瞧着宴淮示意張弛從堂外擡進來了一座玉雕,至少比人的半身高,整塊白玉通透溫潤,正好也雕刻了一株茶樹。

“聽聞嬷嬷開設學堂,在下備了一點薄禮。”

周嬷嬷笑意滿盈,讓人接過放到了自個兒的桌案旁。

“大人有此心意,老奴真是感激不盡。不過大人既到了此處,不妨留下品品學生們的茶?大人見多識廣,想來也能為學生們建言。”

周嬷嬷這一番話,意在讓宴淮在此處停留片刻,憑她察言觀色的能力,保準能摸清他與傅惜筠之間到底有無關系。

宴淮除了穆陽長公主的宴席,對其他府邸送上門的帖子從來都是推拒,然而傅惜筠卻見着,此時的宴淮凜着眼色,竟低聲應下:“如此也好。”

聞言,張弛立馬遣人給宴淮備下圈椅坐着。

宴淮今日依舊穿着身倉綠的深衣,漸行至格窗旁的圈椅處坐定。

沒了往日的寬闊楠木桌阻擋,傅惜筠便能瞧見到,他坐着時雙腿是如何的修長,身量雖高大,但就這麼懶怠靠着,也少了些迫人的威嚴之感。

有着這麼一位衆人仰慕的權臣在旁觀着,學堂裡的姑娘們都不太能坐得住了。

周嬷嬷親身示範了一遍泡茶工藝,時辰大約是一刻鐘。

聽完她耐心且詳盡的技藝教授,大家夥也便開始自己手上的活兒。

宴濘心不在此,便覺得十分枯燥乏味,隻不過看着火爐燒水的片刻鐘,就早早地溜号走神了。

傅惜筠在腦中想着,手上也完美複刻了周嬷嬷教授的茶藝,一杯茶泡好後,也開始動起了别的心思。

學堂桌席中已然有人起身,往宴淮與周嬷嬷的方向敬茶,傅惜筠也端起托盤,悄然跟在隊伍後頭。

周嬷嬷的神色分明,茶好不好一看便知。

而宴淮的神情始終巋然不動,看不出什麼情緒,隻是随着向他敬茶的姑娘越多,他的眉心也越發地緊蹙。

臨到身前隻剩一人時,傅惜筠的心跳蓦地加快。

須臾宴淮颔首示意她可上前奉茶。

傅惜筠貌似無意地,提起茶杯的手隻堪堪托住了一點兒茶托盤邊緣,纖細柔嫩的指骨自然承受不住,潤滑的瓷杯向下一滑,便從她手上傾倒,淋在男人白鶴雙飛的衣角上。

“請大人恕罪。”

她的聲音輕柔軟糯,話音甫落,她便從袖中取出自己的一疊方帕,向宴淮雙手奉上。

而這方帕子,自然是與宴淮私藏的一模一樣。

傅惜筠赧然掀開雙眸,可她看向宴淮時,卻見他一雙淩厲的鳳目已然略過了她手上的帕子,直直地投在她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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