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有他知道,昨天他是目送着餘懷禮回了寝室。
諾爾斯又想起餘懷禮常常挂在嘴邊的室友,想起他每次講到他室友時含笑的神情。
……他其實很早就想問餘懷禮了,他是喜歡Alpha更多一些嗎?
不不,肯定是餘懷禮的室友帶壞了他,
作為朋友,他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一下餘懷禮,不要誤入歧途。
餘懷禮肯定是喜歡Omega的。
等到餘懷禮帶着他們去了排練的會場,讓他們稍作休息的時候,諾爾斯坐到了餘懷禮的旁邊。
“學長,你室友是Alpha嗎。”諾爾斯垂下金色的眸子,風吹亂了他的金發,也吹模糊了他的話。
餘懷禮正在看别的班訓練,沒有聽清,有些疑惑的側過頭嗯了一聲,反問道:“說了什麼?”
“我說,學長的室友也是Alpha嗎?”諾爾斯又重複了一遍。
然後他看見餘懷禮笑意盈盈的轉過身看他,輕輕擡手将他過長的金發給挽到了耳後,話裡似乎有幾分甜蜜:“你這是什麼問題啊,當然是Alpha。”
諾爾斯感覺到餘懷禮的指尖輕輕從他的側臉滑下,激起他輕微的顫栗。
他擡手觸碰了一下自己被摸到的地方,語氣認真:“你的室友有沒有可能是Omega?我是說,現在有未問世的,能讓一個Omega看起來像Alpha的試劑。”
“啊?”餘懷禮沒太明白諾爾斯這番話的意思,但是他對自己話裡那個神秘又強大的室友感興趣讓他突然有種“他的努力沒有白費”的感覺。
“或者說,他是不是不是一般的Alpha?”諾爾斯眼神中有些糾結,他似乎找到了一個更好的說辭,“他,是不是不喜歡Omega和Beta?”
“怎麼這樣問?他當然喜歡Omega的啊。回來介紹一下你們認識。”餘懷禮說,“他是很厲害的Alpha,或許你聽過他,他叫嚴圳。”
諾爾斯:?
誰?餘懷禮的室友怎麼是嚴圳這個賤貨?
諾爾斯想起來了,他第一次見到餘懷禮的時候,嚴圳就在餘懷禮旁邊跟他說話的。
同時他也知道,嚴圳現在應該在易感期吧,哪怕那天嚴圳走的那麼匆忙,他也感覺出來了。
雖然嚴圳賤的是世上絕無僅有,但是諾爾斯那些關于同A戀啊,A同的猜測都自然而然的都被他推翻了。
嚴圳怎麼看,都跟同A戀完全沾不上邊。
關于是餘懷禮的室友在他嘴唇上留下這個耀武揚威的牙印的猜測被推翻,諾爾斯的嘴唇動了動,直白又拐彎抹角的說:“要是學長對象知道,我每天給你洗衣服的話,會不會誤會啊?”
餘懷禮怎麼感覺自己隐隐約約嗅到了一股茶味。
他挑了下眉:“你今天怎麼淨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我沒對象啊。”
頓了下,餘懷禮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你是不是想問這個啊,其實是自己不小心咬到的,我的牙很尖。”
說着,餘懷禮想開了嘴巴,讓諾爾斯看。
諾爾斯愣了一下,垂眸看向餘懷禮淺粉色的薄唇,他突然覺得有些渴。
“……是很尖,一口小狗牙。”
餘懷禮哼哼兩聲,看到總教官在瞄他,他站起來吹了一聲哨:“快到你們了,先排好隊,就當正式彙演一樣。”
不過剛看着這群Alpha過去,餘懷禮的終端就響了一聲,他拿起來看了一眼。
是陳筝容的消息。
“我嘗試用荊芥做了糕點,但是很可惜沒有人替我試試味道怎麼樣。”
餘懷禮對着他未來上司的信息琢磨了兩秒,回複:老師,我的信息素就是這個,我可以試試嗎?
陳筝容秒回:當然可以^ ^
如果陳筝容真的是什金的話,餘懷禮覺得他這是寂寞了,但是正合他意。
他暫時不想看到嚴圳,但是也不想自己掏錢住酒店!
*
幾個水龍頭大開着,水流打在池子裡,又濺到了諾爾斯的胳膊上。
諾爾斯皺了皺眉,往旁邊移了一步。
那Alpha像是毫無知覺似的,還在和旁邊的人聊着閑天,但是話題不知道怎麼就拐到了餘懷禮的身上。
“餘懷禮肯定有小o對象,你信不信,就今天他嘴巴上的那個印子,估計還是個很狂野的Omega。”Alpha信誓旦旦的對他同伴說,“而且估計養在寝室裡呢,他們高年級的不都是單間?”
同伴嘁了一聲:“你少造謠。反正我覺得沒有,餘懷禮不是那種精蟲上腦的Alpha,我覺得他跟别的Alpha都不一樣。”
那Alpha眼神古怪:“我感覺你要是Omega,估計是那種軍訓愛上教官,看病愛上醫生,上學愛上老師的O。”
“你死不死。”
諾爾斯聽着聽着,給餘懷禮搓内褲的手更加用力了。
對啊,或許還有一種可能。
餘懷禮每天着急回寝室,是不是因為他寝室裡有見不得人的髒東西?
他想,餘懷禮确實不是那種Alpha,作為朋友,他不能讓餘懷禮被那些東西蠱惑。
諾爾斯冷靜的給餘懷禮發了幾條消息,說明天沒時間,今天就把衣服送給他。
沒等到餘懷禮回應,他就提着衣服去了餘懷禮宿舍,按響了門鈴。
門很快就開了。
“權限過期了嗎?”嚴圳穿了西裝,十分正經嚴肅,甚至還打了領結,“餘懷禮,我的易感期已經過去了,我确信我們能正常相處。”
但門開的同時,諾爾斯也說話了:“學長,真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你,我來送我手洗的衣服。”
他在“手洗的”上面加了重音。
下一秒,嚴圳又和諾爾斯同時開口,語氣震驚又咬牙切齒。
“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