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剛進入學校的第一天,諾爾斯就感覺這個學校裡所有的Alpha嘴裡喊着“是的,我們Alpha就是這樣的賤貨”,然後都一窩蜂的朝他湊了上來。
拉曼是,嚴圳是,眼前這個長的好像大馕站起來的賤貨也是。
他看着有那麼好的脾氣嗎?還是覺得他十分好欺負?
一個兩個怎麼都上趕着來他面前犯賤。
諾爾斯捏着鐵瓷的餐盤,思考着什麼角度砸下去能讓這個蠢貨的腦袋直接開花時,一道淡淡的、溫和的聲音就插了進來。
“怎麼了?”餘懷禮從後面擠進來,他觀察了一下現在的形勢,自然的将手帕遞給臉色難看的諾爾斯,道:“沒事兒吧?先擦擦。”
諾爾斯覺得餘懷禮有些面熟,眯着眼睛打量了他兩秒,才想起來這是剛才站在嚴圳那賤貨身邊的那個Alpha。
他有些遲疑的将手帕接過來。
惹事的Alpha顯然也認識餘懷禮這個讀作學生會副會長實際上是風紀委員小隊長的Alpha,他撇了撇嘴說:“學長,這次可不能怪我啊,是這傻逼不長眼自己撞上來的。”
見這Alpha還敢惡人先告狀,諾爾斯擦拭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他胸脯重重起伏兩下,手上用力攥着手帕,看着下一秒就要上去揍人。
“别裝。”餘懷禮知道這Alpha什麼德行,語調快了些:“趕緊跟人道歉,你上次的檢讨寫完了就又挑着一年級的新生欺負?再這樣,下次我不會幫你蒙混過去。”
“okok。”Alpha笑嘻嘻的:“看他一臉裝逼樣我不爽嘛。”
頓了頓,他又看向諾爾斯,吊兒郎當的說:“不好意思啊,真不是故意的。”
諾爾斯還沒做什麼反應,餘懷禮的巴掌就重重地落到Alpha的背上,他收回手,也不笑了:“好好說話。”
Alpha疼的嘶了一聲,他的眼珠轉了轉,旁邊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Alpha還在噓他。
他覺得有些丢臉,梗着脖子說:“學長,我覺得差不多得了呗,我又不是故意的。”
餘懷禮瞥了一眼臉色陰沉,拳頭捏的咯吱作響的諾爾斯,默默後退了一步。
這傻缺,馬上就得挨揍了。
下一秒,諾爾斯像是敏捷的豹子似的,對着那個Alpha兜頭就是一拳。
趁着他沒反應過來,諾爾斯又掐着他的脖子重重地扇了他兩耳刮子。
諾爾斯一點都沒收力道,震的自己的手掌都微微發麻,那Alpha整張臉當時就扭曲了起來,飙出來了兩道鼻血。
諾爾斯神情有些嫌惡,掐着他脖子的手漸漸收緊:“我說了别惹我,聽不懂嗎?”
Alpha臉色漲的紫紅,他向餘懷禮遞了一個求救的眼神,手下無力的拍打着諾爾斯的手,隻能發出“赫赫”的用力吸氣聲。
餘懷禮感覺自己上去勸架說不定也會被諾爾斯打,但是不上去勸架好像又不符合他的人設。
他皺了皺鼻子,還是上前扣住了諾爾斯的手腕。
“同學,打架是要受處分的。你先放手,這位同學快被你掐死了,而且——”
他看到已經有人去跟打小報告了,在這裡違反校規是真的會到小黑屋裡關禁閉的。
說曹操曹操到。
餘懷禮的念頭剛在腦子裡轉了一圈,就看到有幾個老師怒氣沖沖的往這邊來了。
“而且什麼?”諾爾斯的視線掃過餘懷禮捏着自己手腕的手指,眼中戾氣叢生,“放手。”
餘懷禮被瞪了,有點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低聲說:“聽話。不然一會兒我不好替你狡辯……嗯…不好解釋。”
諾爾斯知道餘懷禮這是給他台階下,他又嫌惡的看了一眼挑事的Alpha,将他甩到了地上。
隻是這Alpha估計氣瘋了,爬起來就想張牙舞爪的找回場子。
不過他才碰到諾爾斯,就聽到了一陣刺耳的哨聲。
“你們是哪個年級的?!幹什麼呢!剛開學就鬧事!?”領頭的那個老師吐出哨子,大步流星的走過來。
他是近身格鬥課的主教師,出了名的兇殘,幾下就扒開了看熱鬧的學生。
周遭的Alpha見他來了,頓時散的散,跑的跑。
溫熱的手掌又輕輕握住了在諾爾斯的手腕,柔柔的摩挲了兩下,不同于剛才的強硬,這次更像是安慰。
諾爾斯瞥了一眼餘懷禮,餘懷禮收回手,朝他彎彎眸子:“放心。”
……在讓他放心什麼?
諾爾斯皺着眉,還沒問出來,幾個Alpha就沖了上來,把他和挑事的那個賤貨一起扣上了銀手镯。
諾爾斯懵了兩秒。
他晃了晃手上的電子手铐,氣笑了。
然後他又聽到餘懷禮笑着在他耳邊輕輕說:“别擔心諾。”
尾音微微上揚,像是小鈎子似的。
諾爾斯沉默的又看了他一眼。
奇怪的Alpha。
很快,諾爾斯就知道為什麼餘懷禮告訴他不用擔心了。
他和那個賤貨被格鬥老師扭送到了學生會。
那個看着賤嗖嗖的會長說,他不管事實怎麼樣,隻要是挑事和動手的,都各打五十大闆,所以諾爾斯應該和那Alpha一樣,抄寫檢讨和被關三天禁閉。
但是餘懷禮沉着冷靜的為他據理力争,甚至動用權限查看了餐廳的監控,才免除了他的小黑屋三日遊。
從學生會部門出來的時候,那會長還拍了拍諾爾斯的肩膀,大笑着說:“很久沒見到懷禮這麼護着一個人了。”
諾爾斯不動聲色的躲開他的觸碰,沉默幾秒。
是啊,所以為什麼?
他與餘懷禮并不認識,他有必要這樣維護自己嗎?
Alpha不犯賤就不錯了會有這麼好心嗎?
還是說其實他知道自己是……
不。
他從未出席過什麼活動,也鮮少從台前露過臉。而且就像他說的,他與餘懷禮根本不認識。
冰涼的汽水貼到諾爾斯的胳膊上,細小的雞皮疙瘩被激起,也扯回了他跑馬的思緒。
“吓到了?”餘懷禮将手中的冰水遞給諾爾斯,“他們就走個形勢嘛,關禁閉雖然沒那麼可怕,但是會在檔案上留下痕迹,以後評選獎學金的話會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