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你帶人去那邊!”
“一定不能讓他跑了!”
遠遠地,警笛聲戛然而止,随之響起的是混亂嘈雜的腳步聲以及一聲聲急促的指揮。
年輕的聲音高聲喊道:“這邊!目暮警官,這裡發現了血迹。”
随之就是一個渾厚的中年男聲:“他一定就躲在附近,快追!”
原本正想要走進巷子抄近道的黑發男人停下了腳步,暗金色的眼眸朝着巷子深處看了一眼。
巷子中垃圾桶的陰影處,身上帶着兩處槍傷,手中還拿着一把手|槍的男子急促的喘息着,豆大的汗水順着額頭不斷流淌而下,不知是熱的還是疼的。
受傷男子的眼睛大睜,紅色的血絲布滿雙眼,猶如一條受了傷理智瀕臨失控的餓狼。男子握着手|槍的手正在發抖,聽到走進巷子的腳步聲的他眼中閃過一抹瘋狂的色彩。他舔了舔嘴唇,品嘗到自己鮮血的味道之後,男子突然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去死吧!”
他不再壓抑自己迫切想要殺人的欲望,從陰影處站起身,面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朝着進入巷子中的人“啪啪啪”連開三槍。
三槍過後,男子瘋狂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在他的面前根本沒有什麼人影。
怎麼會,他開槍的時候明明看到了一個人!
可不由他多想,男子後腦處傳來猛烈的疼痛,随即身體一軟,倒在地上。被他握在手中的槍也跌落出很遠。
“是槍聲,快,在那邊!”
槍響過後,追蹤而來的警察朝着巷子快速逼近。
“目暮警部,找到了,是若山剛志沒錯。”膚色偏黑,看起來約莫二十五六歲的警察确認了暈過去的男子的身份,走到身穿橘色外套,體型略胖的警官旁邊彙報,“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之前開槍的人應該就是若山剛志本人沒錯,不過究竟是朝什麼人開槍,又是什麼人制服的他,目前現場找不到那個人的痕迹。”
“見義勇為……嗎?”目暮警官眉頭緊皺。
“但是……目暮警部,這是不是太誇張了?若山剛志的槍法很準,哪怕是受了傷,也不至于三槍都沒有打中。而且現場中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來。”站在目暮警官旁邊咬着一根牙簽的壯碩男子十分嚴肅,“這恐怕連經驗豐富的警察都沒有辦法做到吧。警部,難道真的隻是路過的路人做的嗎?”
這個可能性,不管是高木涉還是目暮十三,都不太相信。
現在的路人都這麼厲害的嗎?
巷子的另一頭,湊巧路過的行人,身穿淺藍色襯衣黑色長褲的黑發男人擡起手看了看時間,暗自點點頭。
時間剛剛好,沒有遲到。
快走幾步,就到了約定好的地點。
“叮鈴”一聲,男人推開位于路邊的一家咖啡店的店門,對正要打招呼的幾個店員擺擺手,說道:“老樣子,送到老地方。”
顯然,他是這家咖啡店的常客。
位于咖啡店的一個角落,紫藍色頭發的男人正坐在那裡。桌面上放着一杯已經涼了的咖啡,他卻根本沒有關注,而是盯着手腕上的手表一動不動,另一隻手搭在手機上,似乎是做好了随時打電話的準備。
“幸村桑,讓你久等了。”
男人走過去,在紫藍色頭發的男人對面坐下,順手就把手中的文件袋放在了他的面前。
幸村誠司有些受寵若驚,看了看面前厚厚的文件袋,又盯着對面坐着的黑發男人看了好久,這才回神,“不不不,千樹老師您會來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被稱為千樹老師的男人笑道:“這話說的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
幸村誠司馬上正色,站起身來就對着千樹老師鞠了一躬,“抱歉,是我冒犯了。”
“别這樣,弄得我好像在欺負自己的責任編輯一樣。”筆名千樹,本名黑羽曜的男人無奈得笑了笑,同時為自己辯解,“我平時交稿還是很準時的,你不要聽江口桑亂說啦!”
他感覺自己在編輯部的名聲都被江口那家夥給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