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剛阻止段延慶,宋甯出手,并不是一指。
而是兩指。
一指打在段延慶的鐵棒上擋殺招,一指打在段譽身上解穴。
因此,就在連段譽自己也不清楚的時候,他已經可以運行内力。
而段譽果然也經由宋甯一指獲得提示,施展出六脈神劍,猝不及防打傷了段延慶。
這才是宋甯會向段正淳提議的底牌。
在她眼中,段譽不隻是個人質,隻要運用得當,他可是一門大殺器。
誰也沒想到,段譽竟有這麼高強的武功,一出手兩方形勢頓時逆轉。
段譽雖然沒想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就能使出六脈神劍,但知道必然是宋甯幫了他。
因此一回到段正淳身邊,立刻向宋甯道謝:“多謝宋姑娘出手,剛才你又救了小生一命,不然的話,我的腦袋就要被鐵棒子打個稀爛了。”
在場之中,除了段譽沒人會六脈神劍,他自己又沒有那個武學積累可以認出宋甯出招,因此段正淳等人雖然覺得宋甯這一招有些像一陽指,卻全沒向段氏武學想過。
隻聽到段譽開口,這才知道剛才是宋甯阻止了段延慶的鐵杖。
宋甯擡手扶住段譽見禮:“我不過是出了一招,真正打敗段延慶的人,是段公子你。”
他連忙搖頭:“沒有什麼打不打敗的,我也沒想到按着劍經出招真的有用。”
段正淳驚喜地抓住段譽:“譽兒,你學會了六脈神劍。”
段譽撓頭:“可能是吧?我跟着劍經所繪運行内力,就發出了一劍,真奇怪,之前我也對鸠摩智施展了好幾次怎麼都沒成。”
“之前可能是還不夠熟練,但沒關系,回到大理之後,隻要你勤加練習,必能成為大理第一高手。”
段正淳早就盼着自己獨子習武,如今直接學會了段氏最高武功,如何不開心。
然而段譽一聽這話,就頭疼想跑。
眼見老大段延慶都敗于段譽之手,嶽老三扶住老大,與葉二娘對視一眼,也從鸠摩智剛才撞破的窗戶中逃了出去。
就将雲中鶴扔在原地。
見屬下殺了雲中鶴還要去追,段正淳連忙阻止:“窮寇莫追,四大惡人武功不俗,剛才譽兒出其不意重傷了段延慶,可其他人還好好的沒有受傷。”
知道刀白鳳被人挾走,段譽焦急地看向段正淳:“爹爹,媽媽被大惡人帶走了,咱們得将媽媽救回來。”
手下四大家臣也進言,是該将這四大惡人鏟除幹淨,否則大理後患無窮。
但如何擊敗四大惡人,大家一時也沒有主意。
見此,段正淳下令先回客棧休息,總要找到四大惡人蹤迹再論其他。
第二天中午,段譽來請宋甯吃飯報答過去不知多少次的救命之恩。
飯畢,他又愁眉不展:“媽媽被四大惡人捉去,實在令人憂心,爹爹和各位叔叔議事,我也聽不太明白,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其實以段公子如今武功,如果對陣四大惡人,還要靠你擊敗他們。”
說起武功,段譽更愁了,他擡起自己手指左看右看:“宋姑娘,不怕你笑話,六脈神劍我就成功用出了昨晚那一次,今日不知練習了多少次,沒有一點劍氣。”
“想來是公子還不能熟練運行六脈路徑,”宋甯想了想,吩咐小二上兩大壇酒來。
沒一會兒,兩隻大碗,兩大壇酒,就擺在了桌子之上。
面對段譽不解的眼神,宋甯将兩隻大碗斟滿,擡手示意段譽喝光。
段譽兩大碗酒下肚,腹中就翻江倒海,幾欲作嘔,正要起身去吐。
宋甯卻攔住了他。
“段公子,你且忍一忍,如今你體内有海一般的内力,正如腹中酒水,然而先前你未習過武,家中長輩也沒有打下基礎,不知如何調動,現在我用個取巧的法子助你。”
宋甯說的法子,就是讓段譽運行六脈神劍真氣線路,将腹中酒水從指尖逼出。
段譽腹脹欲吐,聽到宋甯這麼說,也不管究竟成不成,立刻便依言運功起來。
沒一會兒,食指之中,就有一股酒水緩緩流出。
段譽驚訝地發現,自己身上不适感随着酒水流出消除了。
酒水為有形之物,經此一試,再沒有更清楚劍經運行路線的了。
宋甯指了指桌上再次斟滿的兩大碗:“既然運行了一脈,其餘五脈也不要落下。”
既然此法很有效,段譽自然沒有不遵從。
也是段譽之前實在對武學一竅不通,内力無形,尋常人怎麼會以有形之物流經體内大穴,如果出了岔子,豈不神仙難救?
若是其他人聽到宋甯這法子,第一個反應都是宋甯要害他們,怎麼還會依言嘗試。
隻是宋甯習武,雖有家傳,卻無名師指點,一直都是自己野路子修煉,再通過觀察旁人出手印證。
先前她就将寒毒混雜在内力之中,以六脈神劍打出,竟然修煉出一種帶毒的劍氣。
她自己能做到,自然也以為旁人也能做到。
如今見段譽有成,當然就更以為自己教得沒錯,甚至開始琢磨怎麼把心力和寒毒、内力結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