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商團路徑錯開,她從最後走出來,看着那些排排停滿的車輛,她低下身子躲在車後,慢慢挪到另一輛明顯停了許久的車下,無聊地數着從港口駛出又開進的船,熟悉的和不熟悉的家徽,都記在腦中。
看的專注,不經意間時間悄然過去,流逝飛快,轉眼天色便暗淡下來。
“你,再跟緊點,不要落下大部隊,上點心。”
還是那個領隊,脖子上帶着止咬器,拿出懷裡的鞭子,用勁兒抽在開小差走慢幾步的衛兵肩上。
這鞭子不似一般的鞭子,外側布滿彎鈎鐵刺,打在人肉上,尖刺能突破堅硬的外甲紮進肉裡,往回收時彎刺順着力道勾住細肉直直往外扯,鮮血直流。
衛兵吃痛,渾身狠狠戰栗,分明痛得要死也不敢擡頭頂撞,低下頭無聲認錯,加快步子跟上前人。
他以為認錯就能被放過,其實并不是。
領隊朝着另一邊招招手,走來一個與他穿着一樣且更加高大的beta,等beta走到隊伍邊,領隊附耳在beta身側悄悄說着什麼。
“那您快去快回,我也想快活快活。”
beta聽完話,面上立刻帶上谄媚與淫靡的笑容,眼神垂涎地看着領隊将那個挨打的衛兵帶去船上。
等待他的,将是痛不欲生。
“都是人下人,誰也不比誰高貴。這麼光明正大的欺辱,也不知奚家内部得爛成什麼樣子。”
插曲過去,景零榆不再看那個可憐的衛兵,視線移回,她從車底爬出,尋摸着悄悄移到海港邊端,從一開始規劃好的海岸潛入,沿着岸邊慢慢遊着,不敢濺起太大的水花。
屏息在海水中潛遊許久,岸邊石塊并不平緩,有些尖端凸出,險些刮破她的衣服。
視線渾濁不清,過了許久她終于看到了艦艇,伸手去摸到軍艦的底部,繞過去到另一側,從水中冒出半個頭來,露出鼻子。
大口喘着氣,休息的同時觀察着艦艇附近的情況,她這個位置在靠外邊的斜角,岸邊的人根本看不到這塊。
呼吸稍稍平緩後,她從随身帶的包裡翻出鍊條,根據腦海中标記好的地方,槍口瞄準射出,順利地将鍊條紮在船沿,然後飛速爬上去。
角落确實無人看守。
景零榆俯下身隻露出眼睛,盯着對面的商船,在心裡默默數着時間。
還有一分鐘,奚家衛兵就要換崗了。
“3、2、1”
她爬上欄杆從上一躍而起,在換崗時刻的最後一秒跳進六号港停泊的船内。
不等短暫停留,她要趕在衛兵巡邏到拐角時找到藏身處。眼睛飛速尋摸到船艙口,門并沒有關緊露出些許縫隙,她連忙推開擠進去。
外面巡邏的人将将走到艙口,門及時無聲掩上。
船艙内漆黑一片,一絲光亮也沒有,安靜如斯,也不知道那個可憐的衛兵被帶去了哪裡。
景零榆依舊伸手去掏包,别看它小,裡面裝的東西可不少。
宴觀棋除了教她防身保護自己,給她準備的新型武器也不少,無論軍隊使用的精敏狙擊槍還是高新電波光電眼鏡,景零榆都是最先使用的。
她從包裡拿出拿出一副眼鏡戴上,眼前乍然明亮起來,鏡片中自帶的光亮照在船艙裡,她走到最裡面,随之映入眼簾的便是大片放置在地上的貨箱。
奚家這次偷偷運輸的是槍支器械。
聯邦法案明明嚴厲禁止走私槍械,也難怪奚家能發家這麼快,如此暴利的隐私活肯定沒少幹。
在來之前,她還提前去了一趟督察局。此次任務涉及的數量太大,一個人完成過于吃力冒險,所以她早早給督查局透露了消息,不管他們信與不信。
潛入水中前,海港外圍悄悄駐紮了許多訓練有素且陌生的臉,督察局顯然是信了,部署也已經到位。
從身後抽出短刃,她走進放置得滿滿當當的貨箱,有了心理準備,便用刀尖掀起上層蓋住的布料。
可當布料被掀開後,景零榆猛然睜大了眼。